李茉看着扑来的丧尸，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她不愿相信，却又忍不住在心底确认，这或许真的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弟弟。
就在丧尸快要扑到她的时候，她却没有躲闪，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尚阳，是你吗？”李茉颤抖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期许喊道。
神奇的是，那丧尸在听到她的呼喊后，动作竟猛地一滞，原本凶狠的嘶吼也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它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
李茉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这个可能是弟弟的丧尸。
“李茉，小心！”神秘女人在身后焦急地大喊，可李茉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靠近丧尸。
就在李茉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丧尸时，它却突然抱住了李茉，李茉身体一僵，可紧接着，她感受到丧尸的怀抱没有一丝伤害她的意图，反而带着几分熟悉的亲昵。
李茉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紧紧抱住丧尸，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李茉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丧尸破旧的衣衫。
球球和神秘女人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都不敢相信，丧尸竟会有这样的举动。
李茉紧紧回抱住丧尸，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那是比常人低得多的冷，却让她想起小时候弟弟总爱蹭她怀里的温暖。
她的手指穿过对方斑驳的头发，触到后颈处熟悉的胎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对方溃烂的衣领上。
“你总说姐姐是超人，”李茉的声音哽咽着，混着河风的呜咽，“可超人也会害怕啊……害怕醒来就剩自己一个人，害怕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她突然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你摸摸看，这里疼了整整三天，从你失踪那天开始。”
它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像是在努力拼凑记忆中的“姐姐”二字。
李茉的指尖陷入丧尸的肩膀，腐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颤，却抵不过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
神秘女人的手掌按在她颤抖的背上，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她僵首的脊背。
金泽明半跪在泥泞中，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瞳孔己经开始结晶化，”神秘女人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玉笛垂在身侧，笛身映着李茉绝望的脸，“再拖下去，尸毒会顺着脊椎啃食神经，最后连本能的撕咬都会变成痛苦的抽搐。”
她忽然握住李茉按在丧尸胸口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向对方肋骨处的腐坏。
那里的皮肤下，黑色毒雾正沿着胎记蔓延，如同蛇信吞噬最后的微光。
“不……”李茉的摇头幅度越来越大，指甲深深掐进丧尸手腕的皮肤，“他认得我，他刚才在回应我的名字！”
神秘女人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稳：“李茉，我知道，这比剜你的心还疼，可这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停下。”
她缓缓蹲下，双手轻轻搭在李茉的肩头，目光紧紧锁住李茉的眼睛，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她 。
“我也曾和你一样，在绝望的深渊里死死抓住那一丝希望，哪怕理智告诉我一切都己无法挽回。”
神秘女人的眼神变得悠远，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我失去过比生命还重要的人，那种痛，我懂，可我们必须往前看。”
球球也凑了过来，巨大的脑袋轻轻蹭着李茉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附和神秘女人的话。
金泽明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李茉身边，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李茉咬着嘴唇，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挣扎。
丧尸，或许是尚阳，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李茉抱紧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的温暖。
“我怎么能丢下他……”李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
神秘女人眼眶中泪光闪烁，声音愈发轻柔却坚定：“李茉，我真的都知道，那种看着至亲被夺走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凌迟。”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藏着一段无法言说的伤痛，“我失去的人，曾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可生活没给我沉溺悲伤的时间，就逼着我继续向前。”
神秘女人轻轻将李茉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尚阳如果有意识，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痛苦，更不想你因为他放弃一切。他希望你坚强，希望你能找到拯救这个世界的办法，也拯救更多像他一样被卷入灾难的人。”
球球在一旁，发出更加低沉的呜咽，毛茸茸的脑袋紧紧靠着李茉，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安慰。
李茉的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怀里的丧尸，仿佛看到小时候那个依赖着她的弟弟。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丧尸的后背，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
李茉哭着，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好不容易才看着他从小孩长成大人，还满心欢喜地参加他的礼，可谁能想到，他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就……就早早地死了。”
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痛苦都随着这哭声宣泄出来，“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想着以后要一起去好多地方，看好多风景，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神秘女人的眼眶也彻底了，她伸出手，轻轻拍着李茉的后背，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我知道，”她哽咽着说，“这种失去至亲的痛，像把刀，一下一下割着心。可尚阳的人生虽然短暂，他一定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好好活下去，能为了他，也为了更多人，去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
那丧尸的眼中，竟也流出了干涸的泪水，像是在回应李茉的悲痛。
李茉看着这一幕，心被狠狠刺痛，她知道，弟弟即便变成这样，心底也还残留着对她的眷恋。
“求你，”李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神秘女人，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帮我结束他的痛苦吧，我真的不忍心看他这样，这不是我认识的尚阳……”
李茉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她紧紧抱着丧尸，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与弟弟的联系。
神秘女人眼眶泛红，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她缓缓摇了摇头，手无力地垂落，“我……我做不到，李茉。这太残忍了，我没办法下手。”
她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李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又将目光投向金泽明。
金泽明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之前与河妖战斗留下的伤痛。
他望着李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金泽明……”李茉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期待与恳求。
金泽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此刻要来结束一个生命的痛苦，这让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一步一步走向李茉和丧尸，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李茉，你确定吗？”金泽明的声音沙哑，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忍，看着李茉，又看向丧尸，心中五味杂陈。
李茉咬着嘴唇，泪水不停地流，她紧紧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眼神中带着决绝，“我确定，我不能让他再痛苦下去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她抱紧丧尸，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尚阳，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只能送你最后一程了……”
金泽明站在他们面前，手举着光刃，手臂颤抖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这是李茉的决定，也是为了让尚阳不再受苦。
就在他准备下手时，球球突然发出一声悲恸的吼叫，它的身体微微颤抖，巨大的脑袋低垂，似乎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悲痛。
李茉紧紧地抱着丧尸，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浸湿了丧尸破旧的衣衫。
她的身体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弟弟，对不起，对不起……”
金泽明的手缓缓落下，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而在这暮色笼罩的河边，悲伤与绝望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沉重的氛围凝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