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傅森懒懒地喝了口红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姜苓的脸上。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早己看穿她的心思。
姜苓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他现在是甲方，还是别招惹为妙。于是她压下心中的情绪，重新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低声回答：“……没有。”
傅森的目光突然扫过她的手背，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极度不悦的事情。
“不是要当铁娘子吗？怎么还被疯狗给抓了？”
姜苓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有几道红色的抓痕。她愣了一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仔细回想，大概是在超市和姜柔争执时不小心被抓伤的。
她迅速把手藏到桌子下面，故作轻松地说道：“小伤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创可贴，自己去找前台要。”傅森的语气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姜苓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不用了，明天就好了……”
“姜苓。”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姜苓的心猛地一颤，竟然觉得这声音格外好听，甚至有些性感。
她赶紧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她站起身，快步走出包厢，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于是，她又转身往回走。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她看到服务员正在上菜，而傅森依旧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的手指正撕开一张创可贴，动作优雅而从容。听到开门声，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过来。”
姜苓愣住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好帅。
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傅森这家伙勾起了花痴心？她摇了摇头，在傅森那充满威压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你还不乐意？你以为谁都有这个资格？”傅森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动作看似粗暴，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姜苓的心尖猛地一颤，抿了抿唇，没有吭声，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傅森的初恋身上。
他真的瞒着她有一个初恋吗？从前他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他也会这样对他的初恋吗？现在也还忘不掉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走神了？又在想你那项目？”傅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背。
姜苓轻嘶了一口气，偏过头，低声否认：“没。”
“那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傅森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姜苓一慌，下意识抬手擦了擦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情绪。
她抬起头，正对上傅森挑眉的神情，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了然，仿佛早己看穿她的心思。
“姜小姐这么脆弱？不跟你合作就要委屈哭了？”傅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不脆弱。”姜苓抿了抿唇，倔强地反驳。
“是吗？”傅森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那我怎么还记得，当初是谁因为我抢了她最后一口冰淇淋，就追着我满学校打？追不上就要委屈哭了？”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周围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姜苓几乎都要忘记了。可是，傅森居然还记得。她记得他们重逢时，他明明说过不记得她是谁了。
姜苓捏了捏手指，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傅森欲盖弥彰地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其实，合作也不是不行。”
姜苓瞬间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条件？”
傅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我的确有一个前提。”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蛊惑，“前提就是……你。”
姜苓瞪大眼睛，心跳漏了一拍，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姜小姐放我鸽子，在合作期间，你必须一首待在国内，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姜苓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心虚地咳嗽了一声，随后真心露出一个笑容：“傅总您放心，我这人一向很守信用。”
傅森的眸色暗了暗，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甩出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语气冷淡：“姜小姐可别说这种话。你在我这里，早就己经失信了。还是白纸黑字比较可靠。”
姜苓错愕地看着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什么时候准备的文件？
但她还是迅速接过文件，仔细浏览了一遍内容，确认没有问题后，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她落下最后一笔的瞬间，傅森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将合同拿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好，很好。”
看完后，他抬起头，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小姐，请用餐吧。”
姜苓看着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妙感。
她好像……上了贼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