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收回视线,看向了赶过来的姜父姜母。
“傅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这几个人我们根本就没邀请她们,现在就把她们赶出去。”姜父一脸严肃地朝着那几个女人说道,“现在就给傅总道歉,然后自己滚出去!”
围过来的人也纷纷窃窃私语:“敢得罪傅少,她们真是找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几个女人打了个哆嗦,看了眼隐在人群后面的姜柔,完全没有想到会招惹鼎鼎有名的傅总。
她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见姜柔并没有要为她们说话的意思,顿时紧张地朝着傅森道歉。
姜苓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讽刺。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才是那个该接受道歉的人。
她凉凉地笑了笑,心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傅森却挑眉嗤笑一声,声音格外清晰:
“这么蠢?连自己得罪的是谁都不明白?”
那几人一愣,顿时慌了,赶紧转了个方向,看向姜苓道歉。
几个女人满脸憋得通红,道了歉就赶紧溜走了。临走时,她们又眼巴巴地看了姜柔一眼,对方却赶紧移开了视线。
这一刻,姜苓看着傅森眉梢的讥讽之意,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顺眼,好像在闪光一样。
原来,她的感受也不是无人问津。
宴会很快到达了最高潮,要开始切蛋糕了。所有人都热烈激动地围了过去,但姜苓毫不感兴趣,只是靠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对大家来说,刚才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闹剧而己。
但只有姜苓知道,自己的心口泛起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觉,就像是烟花炸开,一圈一圈,都是因傅森而起。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朝角落走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痞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不会真以为我是替你打抱不平吧?不过就是她们刚才弄湿了我最爱的一件衬衫而己。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作多情?”
姜苓的目光落在他衣领上那一点红酒渍上,眸色暗了暗,随后开口:“我赔给你衬衫的钱。”
“赔?”傅森走到她面前,三步的距离,恰好维持着人与人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他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你赔得起吗?”
姜苓抬起头,水润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烁着一层温软的亮色,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不服输:“那你就小瞧我了。不说个价格,怎么知道我赔不起呢?”
傅森忽然向前两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手撑在墙上,将姜苓圈在怀里,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除了这件衬衫,还有你肩上的外套,以及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另外一样东西。前两件是天价,另外一件是无价之宝。
你说,你赔得起吗?”
姜苓浑身紧绷,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己经很久没有和异性靠得这么近了。
她微微仰头,目光从男人的下巴移到他漆黑的瞳仁,心口猛地一颤:“为什么都要我赔?”
外套是他给的,衬衫是别人泼的,至于那所谓的“另外一样东西”,她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傅森似乎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披着的外套,仿佛隔着衣料在抚摸底下的人。
他低下头,一字一句,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因为我抓到你了啊,小偷。”
姜苓瞳孔一缩,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她的脸蛋瞬间染上一层绯红,不知道是因为之前那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男人的话。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在撩她。
就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傅森突然转身离开。姜苓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下一秒,她看着他端着一块蛋糕走了过来。
“吃吗?”傅森冷淡地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的冷淡。
“给我?”姜苓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那块蛋糕,发现它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造型精致,奶油上还点缀着她最喜欢的草莓。
傅森别过脸,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别自作多情,只是我实在是吃不惯今天的蛋糕而己。看你这么可怜,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赏你一块好了。”
姜苓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不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傅森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反驳:“不是施舍。”
“那是什么?”姜苓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傅森的耳尖微微泛红,语气依旧冷硬:“爱吃不吃。不吃的话,现在就赔我衣服。”
姜苓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端起了蛋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蛋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是她最爱的口味。
她的心微微一动,垂下的睫毛轻轻颤抖——他竟然还记得她最爱的口味。
还是说他的初恋也喜欢这个味道?
傅森站在一旁,看着她乖乖吃蛋糕的样子,心口似乎也软了下来。
他别过脸,掩饰住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语气依旧冷淡:“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姜苓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着蛋糕,眼眶突然就有点泛酸。
远处,顾旭和许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顾旭忍不住啧了一声:“我就说她肯定会装可怜博同情,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装得可真像,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许凛抽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可怜巴巴?”他怎么没看出来。
宴会厅的另一边,姜柔看着角落里那对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咬了咬唇,心里满是不甘和嫉妒。凭什么姜苓总能轻易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就连傅森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为她驻足?
凭什么?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的,她才是那个真千金,姜苓却鸠占鹊巢二十年!
她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