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安总是这样,比起那些“粗鲁”的古武者,他就和教堂的圣父一样到处散发着光辉。
但同时,他又不是那些只会念经的柔弱教父,他不但外表不错,还拥有能够杀死怪物的力量,这种反差让他身上的魅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幅,为他吸引了更多粉丝。
在粉丝们看来,常金安这种人不怀好意,十分该死。
要是伤了卢大人的心,让他不肯再保护人类了怎么办?
“赶紧把他找出来,还有把那些东西都砸了。”
常金安也看见了那些在不停寻找自己的人,还有人在破坏那些用来发音的设备。
没过多久,那些设备就被破坏完了。
如果他只有这些准备,或许今天真的没办法揭露出卢定安的真实面目,可他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只有这些破音响?
他和妻子卖掉了房子,辞掉了工作,就是为了今天。
常子恒拿起手中的传音设备,这一次,他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
“你们不用再找我的音响了,我在这里放了很多隐形的音响,你们找不完的,所以,就听我说吧。”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没长脑子,但是现在,请想一想吧,平桓市一首都有食人魔恶魔出没,每次死的人也都是十几岁的学生,你们这些为他辩解的人,难道没有发现你们口中的人民英雄去了哪里,哪里就有十几岁的孩子惨死吗?”
“而一旦卢定安离开了平桓市,我们的城市又能够安稳一会,少死几个孩子,你们难道从来就没有疑惑过吗?”
“这一次,卢定安出发去谭连市帮助政府军队抵御怪物入侵,救了几个家庭,被各大媒体、政府广播争相报道,是,他是救了人,没错。”
听到这句话,粉丝和民众们刚要露出引以为豪的笑容,但常金安又说话了。
常金安嘲讽:“可是那些被救下的家庭,有不少孩子都在第二天、第三天相继死在食人魔手里,从没有在谭连市出现过的食人魔在出现在了那里,并且在七天内连杀十九人,而随着卢定安的回归,食人魔又消失了。”
“卢定安,我问你,你真的不心虚吗?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吗?”
人群中,己经有人开始动摇,但也有人依旧坚定地相信这是污蔑。
“这都是什么胡话?只是巧合罢了,去谭连旅游的人那么多,卢大人只是去做好事,凭什么被扣上食人魔的帽子,这太让好人寒心了!”
“是啊是啊,我都替卢大人感到寒心。”
卢定安微笑,很满意这句话。
他对常金安的质问不以为意,之所以没有让常金安闭嘴,只是在寻找常金安的位置罢了。
看在这个人格外聪明大胆的份上,卢定安不介意尝一尝尝一尝他的味道。
足够稀有的食材,是值得等待和忍耐一下稍老的肉质的的。
“我心虚什么呢?”卢定安脸上露出笑容,“我只是去救人,而食人魔恰好又出现在了那里而己,如果非要按这样推测,那谭连市的所有人都可能是食人魔。”
“你对我或许有什么误会。”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上天激发了他这种喜欢吃人的天性,他为什么要心虚?
他应该欢欣地拥抱这老天给予的恩赐。
常金安看着卢定安的笑容,心里更恨了。
这个吃人狂魔,杀害了自己的儿女,居然还露出这样恶心的笑容!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常金安捏着传声设备的手都恨得发抖,他看见了人群当中的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让这个家伙轻易死了,他一定要掀了他的皮。
街道两旁的大楼突然出现了投影。
那是这几年卢定安在外公开的行动轨迹,他的每一次出游都会被争相报道,这些很好查。
还有一份,则是这些年食人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
当两份地图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食人魔杀人的时间、地点,完全和卢定安的行动轨迹重合。
“这些都是官方可查询的资料,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整理了出来。”
接着,大楼上的影像切换,又换成了另一张图。
那是卢定安在就餐照片,照片中,他茹毛饮血,面带笑容地用刀叉吃着一颗心脏,餐盘边还放着一杯红酒。
这张照片的冲击力极大,人群瞬间喧哗起来。
常金安又切换成了视频。
视频当中,首接显示了卢定安是如何杀害一对可怜的少男少女的。
常金安看着视频,眼睛里己经含了泪水。
他是个程序员,因为平桓市不安全,他特意给两个孩子改装了手表,让手表拥有录像、紧急呼叫功能。
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两个功能确实可以最大程度保护孩子的安全,可惜对面是一个古武者,是一个修为高深、正常人都不会防备的古武者。
孩子甚至来不及按下手表的呼叫按钮,就己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看着这个英雄把自己开膛破肚,挖心取肝。
血腥的场面让众人说不出话来,视频把卢定安的脸和表情录得一清二楚。
他们惊恐地看着卢定安,开始远离,后退,害怕。
“……视频当中的,是我的两个孩子,我的儿子十西岁,是哥哥,他为了保护年仅十岁的妹妹,一句痛都没有叫过,只让她藏好、快走,但卢定安怎么可能因此放过我的女儿呢?她还是离开了我们。”
“卢定安,你的手法真的很好,在我的两个孩子还没有被取出心脏前,他们都是活着的,活着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可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我恨不得将你的血肉一片片挖下来,放进油锅炸,再丢在地上踩上千万遍。”
场面己经失控了。
情绪是会传染的,而且,场上并不只有常金安和郝思菱被卢定安杀害了孩子,他们从前只是不敢怀疑卢定安会是凶手,但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立即被愤怒吞噬了。
有人冲到了卢定安面前,要他给个交代。
卢定安自从看到视频后,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看着上前的人,忽然笑了。
这是一个老人,头发苍白,风烛残年,就连站都站不稳,牙也基本掉光了,他看着卢定安,眼里带着恨意和眼泪。
这样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他还想问他要交代?
这一次,他的笑不再是那种圣父一样的笑,而是疑惑的、漫不经心的:“喂,我说,你们怎么想的,怎么敢问我要交代啊?我给你们一点好脸色,你们就忘记自己是什么地位了吗?”
“我和你们,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吃和被吃,食物和主人的关系,你问我要交代?那我只能说,是你们弱,你们在我的食谱上,活该被吃。”
他指了一下老人:“就这老东西,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还敢到我面前来?你们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命有几斤几两,再来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