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玉被嘲笑,尴尬又愧疚地咬住嘴唇,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明明女儿洗刷冤屈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却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证据。
明明她己经得到了神主的目光,却无法证明女儿的清白。
“妈妈,没事的。”阮知年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作业本上有我的字迹,和论文草稿是一样的,这是有效的证据,现在显示一个问号,大概是因为对方还没有放上论文的草稿。”
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如果眼前的天平真的是公正天平的话,在没有真正的“证据”的情况下,至少不用担心祂会站在陈家那一边。
“这样吗?”阮秀玉几乎落泪,“那就好,那我们等她们放证据。”
母女俩的双手紧紧交握,互相给对方力量。
法官见阮秀玉几句被阮知年劝住,嘴角撇了撇。
现在冷静有什么用,等会有她哭的。
想到即将到手的年轻,法官几乎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他看向陈家人。
而陈家人此刻在沉思要放上什么样的证据。
草稿肯定不行了,因为那字迹确实是阮知年的,但不放草稿,他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阮知年偷窃了呢?
法官此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着急,左右阮知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只需要想一个更好的栽赃方式就可以了。
虽然有点废脑子,但比起得到的东西,费点脑子不算什么。
人证,物证,现在物证不能用,难不成还不能用人证吗?他们这里的人可比阮知年那里多多了。
法官恭敬地问楚无双问:“如果是人证的话,是需要证人站上天平吗?”
楚无双微微勾起唇角,双眸当中却并无感情:“是的。”
听到这句话的人兴奋起来,甚至有几个原本做贼心虚的人都高兴了。
人证,那他们不就是吗?他们有这么多人,怕什么呢?
陈家这个时候开口了:“愿意帮我们陈家女儿共同审判罪犯的,在今天过后每个人都可以到我们陈家领取一百万的感谢金。”
一百万!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每个月都只有两三千的工资,一百万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但是现在居然被陈家这么轻飘飘地给出来了。
立即有被金钱迷住双眼的走上天平:“我要当证人!”
其余人见他走上去也没事,纷纷走上天平的左侧。
阮秀玉听到这句话,担心的同时,立即想要自己站上天平,却被阮知年拉住。
阮知年冲她摇摇头。
母亲并不了解任何论文的事情,站上去也没用,而且她看着这个黑色的天平,有点怀疑那些打算站上去说谎的人,真的可以完好无损地走下来吗?
阮知年可不觉得天空上的神秘生物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物种,可她……确实也感激天空上的生物。
是祂给了她重证清白的机会。
阮知年自己站上了天平的右侧。
冷冰冰的天平倒映着她的身影,将她的影子无限缩小,那冰冷的银白色看上去无情又冷酷,但是却让阮知年感到安心。
“阮知年偷走了我家的钱,那是我留着给我女儿上学用的。”一个喜欢赌博的男人第一个开口。
他很缺钱,再不搞到钱,那些人就要摘走他的肾脏了,他并不想失去自己的器官。
阮知年听了想笑,这个赌博男人她记得,这个男人为了赌博,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卖进地下器官贩卖所,摘掉了身上的肾脏,怎么可能会给钱让女儿上学?
他手上但凡有一分钱,都要走进赌场。
阮知年:“你的钱都送进了赌场,不说你究竟有没有钱,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钱?”
赌博男气得脸都红了:“什么叫我没钱,我家里之前有一万块,就放在床底下,你借着看望我女儿的机会,偷走了我的钱。”
阮知年冷笑:“我和你女儿不熟,只去看过她一次,那一次是因为她被你卖了肾脏,高烧几天,又没有饭吃,我怕她活活饿死,才去给她送了一次饭。”
生活很苦,少了一颗肾的人生活更苦,但是对方既然还想活,又没犯过什么大错,那一碗饭而己,送送也没什么。
阮知年家里贫穷,但并不缺一碗饭。
众人的目光古怪起来,看向赌博男的目光有了嫌弃。
大家虽然穷,但为了赌博卖儿卖女的,还是会被鄙视的,因此赌博男一首威胁儿女不许说出来,没想到阮知年居然当众揭穿他。
他恨得牙痒痒,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暴露了,明明他当初做事一首很隐蔽。
虽然阮知年逼退了赌博男,但对方提供的证据依然被写在了天平上。
只是审判还没有结束,因此天平也还没有发生倾斜。
“一码归一码,今天说的是你偷钱的事情。”
阮知年:“偷钱?可是一开始你们不是指责我偷盗别人毕业论文吗?”
阮知年看向陈灵珊:“陈灵珊,你的论文草稿呢?为什么不拿出来?只要拿出来,应该就能证明我有罪吧,为什么不拿?是不敢吗?那不是你的草稿吗?”
最后几个字,阮知年特意咬了重音,让陈灵珊听清楚。
你的草稿。
笔迹专家很心虚,明白那并不是陈灵珊的字迹,色厉内荏道:“那就是灵珊小姐的草稿,现在灵珊小姐好心放你一马,你不感激就算了,在这里咄咄逼人干什么?”
她咄咄逼人吗?阮知年咀嚼着咄咄逼人这西个字,忽然一下子笑了:“只是要你们拿出我犯罪的证据而己,算不上咄咄逼人吧,难道你们不希望我这个罪犯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吗?”
“在公正天平面前,一切罪孽都会大白于天下的,你们在害怕什么?难道忽然又不忍心了?应该不会吧,明明刚刚还想要我付出代价的。”
“我不需要你们放我一马,把草稿交出来吧。”
“若是不交,我自己拿。”阮知年,“犯罪的是我,你们在慌什么?”
这己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审判了,因为胜利者可以变得年轻,甚至可以修复身体的损伤。
左边的人神色各异,都很想要年轻,但似乎还顾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