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水廷宥处理完朝政,便径首前往贾元春的寝宫。
贾元春的产期将近,宫中上下都格外小心。
水廷宥踏入寝宫时,贾元春正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神情恬静。
她见水廷宥进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连忙放下书卷,欲起身行礼。
水廷宥快步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元春,不必多礼。你身子重,好好歇着便是。”
贾元春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情:“皇上日理万机,还抽空来看臣妾,臣妾心中感激。”
水廷宥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抚过她隆起的腹部,语气温柔:“朕怎能不来?你与朕的孩子即将出世,朕心中挂念得很。”
贾元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脸上泛起一抹母性的光辉,轻声道:“太医说,孩子很健康,再过些日子便能与皇上相见了。”
水廷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低声道:“朕己命人备好了产房,太医和稳婆也都随时待命。你只需安心养胎,其他的事不必操心。”
贾元春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感激:“皇上如此细心,臣妾心中安稳了许多。”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薛宝钗与史湘云携手走了进来,见水廷宥也在,连忙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水廷宥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你们来得正好,陪元春说说话,她这几日闷得慌。”
薛宝钗微微一笑,走到贾元春身旁坐下,柔声道:“姐姐这几日身子可好?我特意带了些安神的香料来,放在房中能助你入眠。”
贾元春接过香料,轻轻嗅了嗅,笑道:“宝钗有心了,这香味清雅,正合我意。”
史湘云则活泼地凑到贾元春另一侧,笑嘻嘻地说道:“元春姐姐,我听说小皇子快要出世了,你可想好名字了?”
贾元春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名字的事,还得皇上定夺。”
水廷宥笑了笑,目光温和地看向贾元春:“朕倒是想了几个名字,不过还得听听你的意思。若是男孩,便叫‘承煜’,寓意光明照耀;若是女孩,便叫‘婉清’,寓意温婉清雅。你觉得如何?”
贾元春低头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声道:“皇上起的名字极好,臣妾也觉得合适。”
薛宝钗在一旁笑道:“皇上与姐姐真是心有灵犀,这名字既大气又雅致,将来小皇子或小公主定能承袭皇上的英明与姐姐的贤淑。”
史湘云则拍手笑道:“若是小皇子,将来定是个英武的太子;若是小公主,那便是宫中第一美人!”
贾元春被她们逗得笑了起来,轻轻抚了抚肚子,眼中满是期待:“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平安健康,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水廷宥见她笑得开怀,心中也感到一阵温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元春,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贾元春抬头望向他,眼中满是柔情:“有皇上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几人正说笑间,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莺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走了进来,见水廷宥也在,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水廷宥点点头,笑道:“莺儿来了,正好,元春这几日需要补身子,你这汤来得及时。”
莺儿将汤碗放在贾元春面前,柔声道:“姐姐,这是臣妾特意熬的参汤,补气养身,您趁热喝了吧。”
贾元春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热气,笑道:“莺儿有心了,这汤闻着便觉得香。”
薛宝钗见状,打趣道:“莺儿如今可是宫中的‘汤药仙子’,谁身子不适,她都能熬出一碗好汤来。”
莺儿脸一红,低声道:“宝姑娘取笑了,臣妾不过是略懂些药膳,能为姐姐们分忧,己是荣幸。”
史湘云笑嘻嘻地凑过来,挽住莺儿的手臂:“莺儿姐姐,改日也给我熬一碗呗,我这几日总觉得身子乏得很。”
莺儿笑着点头:“湘云妹妹若有需要,臣妾随时效劳。”
水廷宥看着她们几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庭院,阳光洒在花木上,映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回头看向贾元春,温声道:“元春,这几日天气不错,你若觉得身子爽利,不妨到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对身子也有好处。”
贾元春点点头,笑道:“皇上说得是,臣妾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薛宝钗起身扶住贾元春,柔声道:“姐姐,我陪您一起去吧,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咱们去赏赏花。”
史湘云也跳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我也去!我也去!元春姐姐,我给您摘几朵最艳的梅花来!”
莺儿则端起汤碗,轻声道:“姐姐先喝了汤,咱们再一起去。”
贾元春笑着点头,低头将参汤一饮而尽。
水廷宥看着她们几人相伴而行的背影,心中感到一阵宁静。
他知道,这宫中的日子虽有时纷繁复杂,但有她们在,便总有一份温暖与安宁。
他站在窗前,目送她们远去,心中默默祈愿:愿这宫中岁月静好,愿她们母子平安,愿这天下太平。
水廷宥回到御书房,刚坐下不久,便见郭怀德匆匆赶来。
郭怀德现在是东厂提督,办事不同以往。
干练、雷厉风行,是他现在的特征。
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臣郭怀德,参见皇上。”
水廷宥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郭卿,不必多礼。今日前来,可是东厂有要事禀报?”
郭怀德神色肃然,沉声道:“回皇上,近日东厂查办了两名贪赃枉法的大臣,现己将其押入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水廷宥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哦?是哪两位大臣?”
郭怀德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一名是户部侍郎李文远,另一名是工部郎中赵德昌。李文远利用职权,私自挪用国库银两,数额巨大;赵德昌则在修建皇陵时,克扣工料,中饱私囊,导致工程延误,质量堪忧。”
水廷宥接过奏折,仔细翻阅,脸色逐渐阴沉。他合上奏折,冷哼一声:“朕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真是辜负了朕的信任!”
郭怀德低头道:“皇上英明,此二人罪证确凿,臣己命人严加看管,绝不容他们再有半分狡辩。”
水廷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郭卿办事,朕一向放心。此次你立下大功,朕自当嘉奖。”
郭怀德连忙拱手:“臣不敢居功,此乃臣分内之事。只是……臣还有一事禀报。”
水廷宥抬眼看他:“何事?”
郭怀德略一迟疑,低声道:“据东厂密探回报,朝中似乎还有人与此二人有所勾结,只是目前证据不足,臣不敢贸然行动。”
水廷宥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继续查,务必揪出幕后之人。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郭怀德肃然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彻查此事。”
水廷宥满意地点头:“很好。郭卿,你办事谨慎,朕甚是欣慰。不过,东厂行事虽需雷厉风行,但也要注意分寸,切莫冤枉无辜。”
郭怀德恭敬道:“皇上放心,臣定当谨遵圣谕,绝不滥权。”
水廷宥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你办事,朕自然是放心的。下去吧,若有新的进展,随时禀报。”
郭怀德躬身行礼:“臣告退。”
待郭怀德退下后,水廷宥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
他深知,朝中贪腐之风若不及时遏制,必将动摇国本。
然而,他也明白,东厂权力过大,若不加约束,恐会引发朝臣不满,甚至酿成更大的祸端。
他沉思良久,提笔在案前的宣纸上写下“肃贪”二字,笔力遒劲,字迹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