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艾兰斯微微点头，"怎么了？"
"我想就住在这里，不再准备离开。"安娜沉默许久后，还是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对你的帮助确实有限，相反还会成为你的拖累。"
"放心吧，魔女会己经在追捕夜魔，那群疯子可不会管那些贵族口中的秩序与规则。"
"可……"
艾兰斯正要开口，门前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
"是你？"
艾兰斯看着眼前的老者，面无表情，"老杂毛，别来无恙啊？"
卢西恩闻言也没表情，毕竟谁也看不清他长胡子下的面容变化。。
"老夫受菲塔小姐的指示，前来邀请安娜小姐与郁金小姐前往科洛费尔庄园做客。"
卢西恩捋了捋胡子，笑道，"小姐诚心邀请，随时敬候二位的到来。"
艾兰斯的手指无声地按在腰间匕首的魔法纹路上，曦光从漏风的窗棂斜切进来，将卢西恩的银须照得如同蛛丝般透明。
老法师的袍角正在渗出极淡的靛蓝色光晕——
"科洛费尔庄园的玫瑰迷宫今年开得格外艳丽。"
卢西恩的喉结在胡须下蠕动，犹如吞食猎物的蛇，"菲塔小姐特意请来『永霜高塔』的调香师，为两位小姐准备特制的妆品与香薰。"
"我………"安娜突然踉跄着扶住橡木桌，袖口滑落露出缠满治愈符文的手腕，暗银镯碰撞出清脆声响，本该流动的星辉此刻黯淡如铅。
艾兰斯瞳孔微缩，她看到卢西恩垂落的指尖正凝结出侦测魔力的魔法微粒。
"我们......"安娜刚开口就被艾兰斯捏住掌心。
安娜突然注意到卢西恩法袍内侧若隐若现的紫荆花纹章——那不属于菲塔的家徽，而是另一支贵族的标记。
"承蒙菲塔小姐美意。"艾兰斯将安娜挡在身后，微笑道，"我们会去的。"
卢西恩法袍上的探测光晕像被烫伤的蜗牛触角般蜷缩回去。
老法师的胡须微微震颤，檐角突然传来白鸽嘶哑的啼叫。
安娜闻到的血腥味里混入了黑曼陀罗的香气，皱眉不悦，"卢西恩，你过分了。"
"叮！"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卢西恩闷哼一声，在原地摇摇晃晃好久才缓缓稳住身形。
"记住，我变弱了，并不代表你会更强。"安娜上前一步，面色冷如冰霜，"他们不是想要试探么？我想你断掉的头颅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等。"艾兰斯按住安娜的肩膀，"他是菲塔的人。"
安娜闻言，缓缓收起魔力凝聚的双刃。
"明夜月相升至穹顶时，科洛费尔的马车会准时......"
"不必。"艾兰斯拒绝道，"我们有时间，自然会去的。"
"那……恭候您的到来……"
卢西恩恍惚地走出房门，发觉自己的喉咙间充斥着血气。
"咳……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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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么？"安娜坐在壁炉旁，借着火光翻着翻着荧光的魔法书，"这么远，很无聊的。"
"如果不去，那些贵族会以为你怕了。"
"卢西恩，就是我的回应。"安娜耸了耸肩，"我本来打算首接杀了他来着，再用魔法信鸽把他的脑袋送到主城门口。他们会看到的。"
"那样又会多一个敌人，哦听着安娜，我们必须转变一下思路……"
艾兰斯抬起手说道，"这些家伙为了利益不择一切手段，靠和平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所以要流血。"
"要让这些贵族流血！把他们这些时间吸的血狠狠抽干！"
艾兰斯说道，"所以，得先走集权制。然后再由集权分化，以此达到目的。"
"但这条路的前提就是——集权者的武力必须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你想要对抗整个世界？"安娜闻言皱眉，似乎是在听着街边的孩童戏语。
"不不不，不是对抗，那远远不够，我要的是毁灭。"
"只有拥有能够毁灭世界的力量，才会将这条道路走下去。"
"你守得住本心么？"安娜微微挑眉，"这才是最难的。"
"总得试试，不是么？"
艾兰斯站起身，说道，"我需要给更多的知识，学习更多的魔法，了解更多的历史。"
"a唉……我知道了，你去吧。"
安娜将书本合上，轻声道，"其实真要算的话，我也有一百多岁了呢，你的未来还长，我就不陪你走啦，不过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你要记得来看我哦。"
安娜微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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