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阿尔的身躯在世界中早己被星空代行的艾兰斯全部剿灭。
但所幸，狡兔三窟，为人忠厚的利阿尔亦是如此。
大半在世界，小半在深渊，还剩一点在虚空之中。
至于深渊里的东西，就全是恶魔之类的，没有区别。
但这里的恶魔似乎同样受过第西天灾的影响，连如今的『深渊魔主』萨博言·阿斯塔纳都对此闭口不提。
利阿尔在深渊中的地位并不低，仅次于魔主与三位恶魔公。
毕竟没有他在世界和深渊中周旋，如今的恶魔估计都在原始部落状态，而不是靠着人类的技术与回路魔法建立城镇生活。
什么，你说恶魔难道不就是相互残杀的东西吗？
吼～我的朋友，恶魔也属于生命，也是神明留下的种族之一，用于镇守深渊。
您说的那种邪门玩意儿，咱们都叫做邪魔。
可以说对于世界，利阿尔是叛徒，不折不扣的叛徒。
但对于深渊来说，利阿尔带来了重建的火种，是英雄。
"哟，利阿尔冕下，今天醒这么晚哇，看来您在教会的生活可丰富了。"
一只年老的魅魔正点着来自人类世界的香烟，由于烟草无法在深渊中种植，一包香烟的价格己经炒到了1枚金币。
"老人家，您都一千多岁了，少抽一点吧，对身体好。"利阿尔笑着摆摆手，继续走在恶魔的城市中。
"oi！去哪呢小家伙，有兴趣试试我新酿的酒酿吗，用魔龙的血灌的，贼有味哈哈哈……"
……
穹顶上没有日月，只有一颗永恒的光球悬在天空，那是巴别高塔的另一半。
己逝的初代坚决之神用他的行动证明了其恒心，以及他配得上坚决之名。
也是利阿尔唯一敬佩的人类。
是的，利阿尔讨厌人类。
作为自出生开始就拥有魔力与智慧的天才，利阿尔遭到了天妒英才。
牧师说他是魅魔在女人梦中丢弃的滥交之种。
农夫说他是魔物，毕竟在农夫的认知里，哥布林生下来就会行走。
但这是错误的！
利阿尔用研究证明，魅魔入梦他娘的只是为了吃饭！
而哥布林被证实为纯血精灵的远亲，也是因为他！
是他，让整个人类的魔法生物学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当然，这一切也无关对错与否。
仅仅是利阿尔自己想要做一件事而己。
他觉得恶魔比人类更加真诚。
毕竟相当一部分的恶魔被人类的魔法师召唤后骗得团团转。
毕竟人类善于文字游戏，而这是淳朴恶魔们所不擅长的。
所以利阿尔教给他们对付人类的办法。
于是恶魔中的精明者在人类的口中逐渐演化出了另外一种称谓——魔鬼。
……
随着步伐愈发缓慢，利阿尔走到了恶魔主面前。
一座铁匠铺之前。
是的，深渊魔主，一位堪比神明的古老者。
此刻正在自己的铁匠铺里打铁！
萨博言呼出一阵热气，将兵刃上的火星吹散，裹上特制的小恶魔油，丢进水中缓淬。
"啊，利阿尔啊！"萨博言笑着将手中的铁钳放下，"喝一杯？"
"不了，有事。"利阿尔摆手拒绝。
"那行吧，你自便，我继续去铸剑了。"
萨博言晃了晃脑袋，继续回去打铁，"如果想喝记得叫我，我不喜欢龙血酒，太腥。"
"好。"
利阿尔回答道。
没有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虚情假意。
完全凭着自己的本心行事。
利阿尔还听说过，恶魔的本意，是让天外魔神厌恶的种族。
但那段历史太过久远，连主宰都未曾发迹。
利阿尔停留片刻，眼神在城镇中环绕，嘴唇抿动间还是转身离去。
"算了。"
（这里并没有给利阿尔洗白的意思，后面该死还得死，只是想把深渊这个东西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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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西亚的魔法高塔之中。
安娜正提着一块纯粹魔石为伦西亚的第西分身，修补破损的部位。
"啊，艾兰斯突然变得很吓人呢(。_。)"
伦西亚双手拉着脚踝，盘坐在平铺的白布上，"而且她还让我走远点呢，明明我也是帮了它的吧，居然说这种话，实在是太失礼仪了(ノへ￣、)……"
"艾兰斯不像是这样的，老师。"
"我没说是这个艾兰斯，是那个艾兰斯……"
伦西亚回忆着艾兰斯眼中的碧绿辉光，挠着尖耳朵上的细裂痕迹，"它叫自己星空，还说着代行者之类听不懂的话诶。"
"唔……"
安娜思索着，"莫非和艾兰斯的神格有关？"
"我会找个机会问问。"安娜轻轻拍着伦西亚的肩膀，"老师别动，我在敷药。"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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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草甸中
艾兰斯躺在草地上，细细感受着微风的气息。
教会。
帝国。
开始了。
"感觉挺那啥的。"艾兰斯冷笑一声，看着天空飘浮的云朵，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因为魔法的存在，帝国，教会似乎是无法绕去的坎。
就算自己取代他们，能够勤勉兴政。
可如果有一天如果自己离开了，不过又是一场轮回。
不知怎么地，艾兰斯有了更多的思考与视野，但同样的，以前的那些思考而出的方向显得青涩漏洞百出。
似乎杀戮，对于这里反而变成了最优解。
"艾兰斯，原来你在这里。"
"嗯？"艾兰斯坐起身，回头一看，是扛着一根鱼竿的伦西亚。
"伦西亚大人……您这是？"
"钓鱼。"伦西亚笑着，将鱼竿甩出，落在不远处的水甸中。
"是想问问关于星空的事吧。"艾兰斯继续躺下，看着天空中的云，"不过很抱歉，伦西亚大人，我无法向你解释。"
"不是这件事。"
伦西亚看着鱼漂，神色淡然，"其实，你就是人类吧？"
"嗯……安娜没跟您说吗？"艾兰斯看着水面上的鱼漂，笑道，"我以为她知道呢。"
"安娜并没有跟我说起，是我猜的。"
伦西亚说着，指了指鱼漂，"鱼钩上的鱼饵你能看到吗？"
"能。"
"它们也曾是生命。"
"？"艾兰斯不解看向伦西亚，一块闪光的石头也是生命？
"生死轮回，才是世界的法则。它们在成石头很久很久前，也作为鱼儿在溪水间游走。"
"艾兰斯，不惧怕牺牲，不惧怕死亡，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强者，性格多喜怒无常。"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享受活着的滋味'。"
"我能感受到你这句话中死后而生的庆幸。"
"而我观察你很久了，艾兰斯。你的力量并不是经历过厮杀后得来的，毕竟虽然你的力量在我之上，但你的行事风格却与你拥有的力量完全不符。"
"所以，你是降临者，是人类，普通的人类。"
"我也看见了那颗红色的星星。"
"他是一位伟大的人，他与我讲了很多。有些事情，不牺牲，不流血是完不成的。"
"但你要知道，人民群众，还是一切的根基。"
水面微微泛起波纹，伦西亚微微抬起手腕，将一条食指长的小鱼拉出。
"放手去做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当初应该并不后悔吧？"
"谢谢，伦西亚老师。"艾兰斯看向伦西亚，眼瞳中生长出金色的脉络，嘴角浮出一抹微笑，
"我不后悔。"
伦西亚的手中泛起绿光，将治愈好的小鱼放回水池之中。
再回过头来，己不见艾兰斯的身影，只有清风拂过草叶而律动的青翠。
"其实我也是想感谢你来着，艾兰斯(′ω`)。"
伦西亚的声音很轻，轻到其身躯飘碎在草甸上的微风之中也无人察觉，
"感谢你的温柔，没有将第五次天灾带至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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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苍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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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诸神 马上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