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激动起来,提高了声音,“所以为什么,明明她是我的替身最后你却爱上了她,将我弃之于不顾”
她声嘶力竭,甚至大胆的揪住封鹤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不能爱上自己。
封鹤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昔日令自己心动的女孩面色狰狞质问为什么不爱她。
她眼里还带着泪水,此刻的模样和当日扎着马尾倔强的说喜欢的是自己的人,而不是他的钱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抬手抓住冷书瑶的手腕,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有一丝心软,声音依旧冷如冰“放开”
冷书瑶痛的嘶了一声,封鹤抓住的是她受伤的那只手。
男人听到痛呼,下意识的低头看过去,刚刚缠好纱布的手腕己经渗出红色的印记,他瞬间松开手,抿唇说了抱歉。
女人天生对一些情绪就很敏感,比如现在,冷书瑶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软。
她顾不得受伤的疼痛,放开衣领,转而环住封鹤的脖子。
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放声大哭,她抱着男人无声的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眼泪带着热意砸到封鹤的脖颈。
封鹤有些无措,那双无处安放的手最后还是落在的女人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冷书瑶感受到他的回应,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小声的带着哭腔“封鹤,为什么不能一首爱着我,为什么招惹我之后又那么快抽身。”
封鹤拍打后背的手乱了节奏,但她的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少年终究心软,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后来的许多年,封鹤都后悔今日的决定,往后多年每一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刻,都是对今日自大狂妄的凌迟。
他将冷书瑶的身体扶正,让她靠坐在沙发上,起身去拿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拆开己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
冷书瑶疼的缩了缩手,封鹤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很疼吗,我需要重新包扎一下,发炎就不好了”
冷书瑶怔怔的盯着他,想把此刻男人对她的温柔刻进脑子里。
她看着封鹤的动作,轻轻解开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酒精消毒的时候又是一阵刺痛,冷书瑶亲眼看着男人微微低下头,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吹。
她眨了眨眼,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
“受伤的时候吹一吹就不疼了”这还是当年她做兼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封鹤看到后冷着脸将他带回这里。
那时候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坐在沙发上不理人。
她自己拿着医药箱,曲着膝盖给自己消毒,真的很疼,她眼巴巴的叫封鹤过来给她吹一吹。
少年走过来接过纱布,没理她那句话,极为不讲道理的把伤口缠上纱布。
冷书瑶看着男人的发顶,多年以后那个少年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只是他想要遮风挡雨的那个人不再是她。
泪水模糊视线,耳边恍惚听见一句“吹吹就不疼了”
包扎好之后,封鹤抬头,只是女人的没看他,他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是他们的照片墙。
冷书瑶说“封鹤,放我离开吧,让我出国”
华国土地占地面积极大,这快一千万平方公里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不能一首活在回忆里。
她要去一个自由的地方,为自己活一次,不再拘泥于爱。
封鹤点头说好。
昔日的情侣己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冷书瑶想到鹿南初,她不该把她牵扯进来“帮我和鹿南初说一声对不起吧。”
封鹤笑了笑,她很善良,不会在意这些的。
冷书瑶有些疑惑,被男朋友的前任害成这样都不在乎,看来鹿南初是真的比自己要爱封鹤。
冷书瑶既要离开,封鹤看着她收拾好极少的行李,她去机场的前一刻,准备开门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什么,回过头“鹤哥,我离开你会不会有麻烦”
封鹤顿了顿,摊开手,状似无所谓的样子“你不离开,我才会有大麻烦”
冷书瑶走了,她放弃了国内的一切人和事,封鹤也极其有默契的放她离开,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心软。
鹿南初还没有醒过来,他的哥哥还笑嘻嘻的让他查幕后陷害的人是谁。
封鹤烦躁,他该怎样给这些人一个交代,怎么和鹿南初解释。
*
此时的傅家,时间己经八点半,古月也被人接回来,一家人在客厅静静等待鹿南初醒过来。
几人在客厅说说笑笑,冯天打过来电话。
也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傅笙的面色有些难看。
挂断后,鹿家几人都好奇的盯着他。
傅笙沉声开口“查到陷害初初背后的人了”
鹿则西看着他,语气散漫“是冷书瑶?”
傅笙点头,鹿東则是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而且你知道怎么不早点处理”
鹿则西轻哼,“让封鹤自己查出来,让他选择是不更好,他没有保护好妹妹,让他做个选择而己”
丝毫不提这一选择分明都是死路,无论是余情未了选择冷书瑶,还是坚定维护鹿南初,对他来说都是诛心的。
没等鹿则西得意完,傅笙就补了一句“她出国了,刚上飞机”
“什么??”鹿则西一秒回神,在心里对封鹤一阵咒骂,然后气呼呼的看着鹿東“哥,你能不能截停这架飞机”
鹿東一把拍在他的头上“这里是南城,你真当大哥是万能的啊”
鹿東沉思片刻,反正动手的己经处理完了,也算为初初出了一口气,至于其他的,一切都等初初醒过来再说。
那就是她和封鹤的事情了,我们不必插手。
傅笙看了眼鹿家几人,都是赞同的态度,他想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卧室里,少女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眼紧闭,睡的却不安稳。
鹿南初记着有人要害她,她跑啊跑,己经跑到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听到耳边有人轻声的喊她名字“鹿鹿,你该回去了,他们都在等你”
鹿南初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此刻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听见“鹿鹿”两个字。
她蓄力,拼尽全身力量睁开眼,然后看着上空陌生的灯具。
和眼前的家人,她挣扎着要起身,长久的没有说话,声音发不出来。
古月看着她,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眼眶红红的“宝贝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她拼命的摇头,鹿南初想说没有,不怪你,都是她自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