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灵活地操控火团烤制肉干,淡淡地说:“你想问什么?”
於易撇撇嘴,懒懒地靠在墙壁上,石刀悬在空中,随着他上下轻点的手指,将异兽肉切成大小一致的肉块。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卢卡斯嘴角牵起,哼笑了一声,上挑的桃花眼里弥漫着落寞,尤其是单独在於易的面前,这种落寞愈发明显。
他比於易更早与阿芷相遇,更早地陪伴在阿芷身旁。也更早地对阿芷倾心。
但他不过是阿芷名义上的兽夫罢了。
阿芷从未对他撒过娇,只能在心底幻想她软糯撒娇的模样;她也不会主动伸手要他抱;她更不会亲吻他。
阿芷看向食物时的眼神都比看向他时炽热太多。
这份落差,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一下一下割着卢卡斯的心。
卢卡斯没有掩饰,说道:“我是兽神匹配给阿芷的兽夫。”
於易啊了一声,空中的石刀竖起来,刀锋似是不经意地朝着卢卡斯。
卢卡斯用火团将对着他的石刀打偏。
於易结结巴巴道:“那你怎么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雌性的兽夫里,是兽神匹配的那位,会莫名的被雌主更重视些。
择侣仪式才结束不久,照理来说,卢卡斯应该和阿芷的感情正处在最浓时。
可他见阿芷看向卢卡斯的眼神中没一丝情意。
卢卡斯甩给不会说话的於易一个火团。
於易侧头,躲过那毫无杀意的一招,知道自己戳到狐狸心窝了。
“我见到阿芷的第一天,就拒绝了她。”
卢卡斯看向天花板,当时阿芷欢快热情地给他介绍二楼的卧室,让他选一间住。
“我当时选择住一楼。”
於易站起身,将卢卡斯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围着他转了一圈。
语气嘲讽:“你长了张好脸,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雄性拒绝兽神匹配的雌主,他也就独一份了吧。
於易语气变冷,脸上的熟稔消失的一干二净:“阿芷哪里不好?”
在他心里,阿芷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兽神为什么不把自己匹配给阿芷做兽夫?
卢卡斯想到那个午后,阿芷明媚的小脸,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涩在他心中翻涌,将他的五脏六腑绞揉成一团,然后顺着喉管爬到他的舌根处,他想张了张口,想将这口苦涩吐掉,但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看着那两行顺着窗沿滑落的雨滴,嘴角勾出一丝很淡的笑:“阿芷很好,是我不好。”
“是我在初见时用一贯的态度对待了阿芷,是我高高挂起。”
卢卡斯地下头,红色柔顺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将他的脸掩了个严实,让於易看不清他的表情。
於易突然想到那个叫弥尔的狼兽,说:“弥尔,也和你一样?”
一样的拒绝了阿芷,一样的在拒绝后又找了回来。
卢卡斯嗯了声。
於易眼神淡漠了些,继续问:“还有谁呢?”
卢卡斯:“苍岚和海洛斯。”
於易:“怪不得苍岚在虫潮退去后留在雾缚崖给阿芷布置山洞。”
他早干什么去了?
“海洛斯是南域人鱼王子,我和他做过交易,他是一个要求颇多的雄性。”
他站起身,对卢卡斯毫不怜悯地说:“你活该。”
白芷能坦然接受西个雄性的拒绝,是源于她在蓝星的生活经历,她被拒绝,被生活打压,是常有的事。
西个雄性上交大量物资然后离开,在她看来和合作方驳回了她的方案,但给了她一大笔钱一样。
她可以拿着这笔钱,去找下一个合作方。
但在兽人眼中,雌性如此轻易的原谅雄性的拒绝,是极其宽容的。
二楼,云钰开了防护罩,不让任何声音打扰到白芷的好眠。
他在白芷额间印下一吻,也沉沉睡去。
清早,白芷在被窝里蹬了蹬脚,然后踩到了云钰的小腿上。
被中,修长的双腿化作蛇尾,凉凉的触感从脚尖蔓延至大腿,白芷睁开眼。
“云钰,你的尾巴。”
人身蛇尾云钰侧躺着,头发蓬松,绿眸深情:“冷吗?”
蛇尾小心蹭着她的肌肤,缓缓将白芷的下半身圈起来。
白芷将头埋进他的臂弯中:“不冷。”
她轻声低喃:“到了寒季,你就不能用尾巴缠我了,那时候会冷的。”
云钰搂住她的腰,心中开心:“寒季我也可以睡你身边吗?”
白芷疑惑抬头:“可以呀。”
为什么不可以?
云钰在她嘴角印下一吻:“蛇兽体温低,寒季不讨雌性喜欢。”
白芷睡迷糊的脑子清醒了些,那旱季应该是蛇兽的高光期,人形空调。
她说:“你忘了,咱们做了火炕。”
云钰现在对火炕的好感度首线上升。
“阿芷会将火炕的做法教给其他兽人吗?”云钰手指着雌主光滑的皮肤。
绿眸阴郁深沉,他不是一个好兽人,没有伟大的为部落奉献的意识,他只想和着雌主开开心心地生活。
火炕没有制盐打眼,拿出来只会得到兽人的赞美。
如果阿芷要教给其他兽人,他就得提前想好,怎样才能将阿芷的利益最大化。
白芷想了想,然后说:“他们很需要火炕吗?”
梳子卖给和尚就不好了。
云钰说:“有一些兽人需要。”
寒季很冷,家中没有火系兽人且兽形毛发不厚的雌性和幼崽会需要火炕。
白芷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就知道,兽人并不是匮乏到熬不过寒季,他们的生命力比她想的要顽强。
“火炕不需要藏着掖着,是好东西,拿出来也没关系”,火炕能在寒季让一些雌性和幼崽过得舒服些,拿出是一件好事。
但她不能兴冲冲地去和兽人们宣传火炕的好处。
那样太莽撞了。
白芷说:“下午去找洛风城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