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你忘记拿什么了?”白芷觉得卢卡斯今天有些反常。一个火系兽人,竟然让自己浑身湿漉漉的。
卢卡斯坐在椅子上,可怜兮兮地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痕,试图博取同情:“我被族人赶出来了。他们说我一个被抛弃的雄兽不能留在家族中,会影响到族里其他单身雄兽找不到雌主。”
他美丽的凤眸中蓄起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们还狠狠地惩罚了我……我现在没地方可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白芷的表情,期待能从她脸上看到怜惜之情。然而,白芷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流露出对他的怜惜。
卢卡斯心中暗想:难道是伤口划得太浅了?但他不敢划得太深,怕吓到小雌性。
白芷抽了抽嘴角,心中无奈: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卢卡斯卖弄可怜的模样带着一种迷人的诱惑,水润的凤眸闪烁着稀碎的脆弱,但他手臂上的伤口,走向分明,却并非他人所伤,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假象。
白芷总是懒得绕圈子:“卢卡斯,收起你的谎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旁观卢卡斯表演的云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将雌主揽入怀中,下巴放在白芷的头上,替卢卡斯回答:“他啊,想留在阿芷身边”。
云钰其实并不想帮这只狐狸,独占的欲望在他心中翻涌,但对雌主的爱仿佛一只条缰绳,拴住他快失控的理智。
卢卡斯的实力尚可,尤其是他的火系异能,对雌主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当大暴雨来临时,空气会变得异常潮湿,干木头也难以寻觅。若有一个火系兽人在家中,生火取暖、烹饪食物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雌主的安全与舒适,是最重要的。
“让我留在你身边”,卢卡斯握住白芷的右手,贴在他的侧脸上,然后头微微仰起头,真挚得看着美丽的雌性。
白芷脑中的亲密值缓慢增长着。
“你不喜欢雌性,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
以宠物的吗?
“以阿芷兽夫的身份”,红艳的唇在掌心落下一吻。
日暮时分,卢卡斯那张妖媚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摄人心魄,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像只诱惑老实人犯罪的狐妖。
“我厌恶雌性投来的那种黏腻眼神,仿佛我是她们猎物般的目光让我感到窒息。”
“我更憎恶她们用星阶作为筹码,试图将我诱入她们的掌控,让我成为被净化力束缚的雄性”
“可阿芷,你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当你看向我时,没有那些令我作呕的欲望。”
“我离开小院后,忍不住想要回到你身边。”
“我不喜欢雌性,但我喜欢你。”
白芷的手贴在卢卡斯的侧脸上,听完他那深情款款的告白,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下一秒,她的手猛然扬起,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卢卡斯的头被打得偏到一侧,几缕红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他半边脸。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被打的侧脸,指尖轻轻着那片肌肤,嘴角却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仿佛在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痛感。
再看向白芷时,眼神更加妖冶,低声呢喃道:“真是……让人上瘾啊。”
“能让阿芷解气,多打几下也无妨。”
白芷捏住他的下巴,这只不老实的狐狸,“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白芷没有自信到她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一个高阶兽人的性取向,她没有开万人迷光环。
卢卡斯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对她的爱意,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魅惑。
白芷能容忍他说这么多,甚至愿意与他周旋,是因为她察觉到,卢卡斯的身上并没有真正的恶意。
他的言行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他独有的表达方式。
白芷不喜欢。
“阿芷,我真的受伤了,也真想留在你身边”,
卢卡斯解开兽皮上衣,露出漂亮的身体,随后将裹在腰间的兽皮褪下,一道狰狞的黑色伤口从肚脐向身后蔓延,像一条恶毒的蛇,盘踞在他的腰腹之间,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拦腰切断。
黑色的伤口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污染气息。
卢卡斯淡笑着,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痛意。
“他遇到了虫族”, 云钰一眼认出卢卡斯是被虫族所伤,心中忧虑,兽城周围出现了虫族。
旱季和生季是虫族最活跃的季节,旱季的炽热阳光、干燥空气是虫族最喜欢的环境,他们会在生季攻击各个部落,抢夺食物掠走雌性。
虫族很少大规模出现在雨季和寒季。然而,一旦高阶探路虫族出现在兽城周围,便预示着虫潮即将来临。
白芷的掌心缓缓凝聚出一团柔的净化之力,然后将光团轻轻贴近卢卡斯腰腹间那道狰狞的黑色伤口,她的动作细致而专注,一点一点地将净化之力注入伤口。
她与卢卡斯相识不过几日,彼此之间并无深厚的情谊,但白芷并非冷血之人,她不会见死不救,况且卢卡斯今天来是为了她的安全而来。
卢卡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解释道:“今早我去兽城东边的森林狩猎,遇到了一只探路的高阶虫族。”
探路的虫族体型比普通虫族小,隐藏在兽城不远处,复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静静地观察着兽城。
卢卡斯知道,来探路的绝不止这一只,它们只是虫潮的先遣队,真正的灾难还在后面。
他语气低沉,眉头紧锁,“看这迹象,今年的虫族很可能会在暴雨期对兽城发起攻击。”
“云钰一个兽护不住你。”,卢卡斯和云钰对上视线。
云钰拥有七阶实力,但刚成年,在暴雨期和虫潮的双重威胁下,仅凭他一个雄性,难以确保小雌性的安全。
暴雨期的恶劣天气会让让狩猎变得艰难无比,虫潮的规模与凶残更是难以预料。
云钰没有反驳和逞强,卢卡斯说的是事实。
云钰眉头紧锁,眼底笼罩着一层阴霾,他的实力太低了。
“这不是你的错,”白芷轻声说道,语气温柔而坚定。
她安抚地握住云钰的手,安抚这条蜷缩在角落、自我厌弃的小蛇。
兽世并非太平盛世,危险与挑战无处不在。
“谢谢你卢卡斯”,白芷收起净化力,伤口上的污染被净化,伤口变成血红色,白芷运转治愈力,血红色的大伤口转眼间愈合。
卢卡斯摸了摸完好如初的身体,问道:“这是兽神给予你的异能吗?”
白芷点头。
“若是巫知晓你的异能,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回城主府,将你当做下一任巫来培养。”,卢卡斯穿上兽皮上衣,煞有其事道,他想小雌性一定不愿意当巫,也不愿让过多的兽人知道她的异能。
但她还是治愈了她。
“留下来吧,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