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世界上没有比这还丢脸的了。
刚要进入正题的时候,安夏例假十分不合时宜地光临。
她的例假并不算准,每一次来例假,她肚子都疼的厉害,这次也不例外。
霍辞深原本以为她是装的,在抬手摸到她汗津津的额头时两道眉毛便蹙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明明上一刻还像头禽兽似的在攻城略池,这一刻他的嗓音已经彻底清朗起来,丝毫听不出刚才的情动。
安夏疼的身体都蜷缩在一起,小腹部像有人在用刀扎一样。
但在霍辞深面前,她到底想给自己留几分薄面。
攒了好久的力气,她才对霍辞深说:“我没事,你走吧。”
她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像是下一刻就要死。
霍辞深起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沉默了两秒后,弯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刚才混乱间安夏的衣服基本已经退了干净。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霍辞深抱着她出门时,好歹想起来她现在有多狼狈,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裹在了安夏身上。
“去哪儿?”安夏疼的紧紧抱住霍辞深的胳膊问。
霍辞深没答话,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上了驾驶室,一路开着车直奔医院。
安夏躺在他的后座上一阵无语:“霍少……你把我放下来就行。”
她大概猜到了霍辞深要带自己去哪儿,费力地从后座爬起来说:“我这个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要别人知道她因为来例假去医院,怕不是要被笑死。
但这个时候的霍辞深就像是聋了一样,直到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他才停了车。
把安夏从车里抱下来时,安夏整个人已经疼得虚脱了。
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只把脸埋在霍辞深的怀里,怕别人看了丢脸。
只是闻着霍辞深身上好闻的烟草味,她竟然莫名觉得心安了不少。
“这是怎么了?”
一个医生凑上来问。
霍辞深:“不知道,好像很疼,你们检查一下吧。”
医生拿了移动病床来把安夏放上去,最后趁霍辞深离得远,她拉着女医生的衣袖说:“我就是来例假了,疼。”
医生了然,也松了一口气。
她看安夏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脸皮薄不好说,就转头对霍辞深说:“先生,您先去缴费吧,这里有我们就行。”
霍辞深冷着脸沉默了一瞬,那表情像是嫌麻烦。
不过片刻后,他倒是转身去了收费处那边缴费。
安夏还是疼,但看着霍辞深的背影,第一次对他的印象有了点改观。
人都说霍辞深冷漠的不近人情,对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死手。
只是霍辞深交完费以后就走了。
安夏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失落,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可笑的。
他那尊大佛能送自己来医院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他能照顾自己一晚上不成?
想着想着,她偏头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里,她很不安。
她梦见了很久没有梦见的妈妈,妈妈还是死前的样子,不说话,只坐在病床上哭。
她穿过一片白雾走过去,抱着妈妈问:“妈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