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被霓虹灯光切割得五彩斑斓,林宇晨独自坐在家中书房,宛如置身于黑暗的孤岛。昏黄的台灯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光芒,勉强照亮了他手中那张电影院的票根,那票根像是一道凌厉的伤疤,刺痛他的双眼,也划破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眶因愤怒与疲惫深陷下去,紧攥着票根的右手微微颤抖,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纸片捏碎,融进掌心的肉里。“江诗涵,你究竟还要瞒我多少事?”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
林宇晨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昏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扭曲的影子,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心境。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不甘。脚下的木地板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痛苦呻吟。
突然,他停住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走向衣柜,粗暴地拉开柜门,翻找出一顶黑色鸭舌帽、一副墨镜和一件深色的旧风衣。这些平日里闲置的衣物,此刻成了他探寻真相的 “盔甲”。他迅速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整理着装,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他自己都心生寒意 —— 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墨镜后的双眼闪烁着冷峻的光,风衣的衣领竖起,裹住他略显消瘦却紧绷着的身躯。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弄清楚。” 林宇晨喃喃自语,声音被衣领挡住,听起来闷闷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空气吸入肺腑,化作力量,随后大步走出书房。
客厅里,灯光惨白,空无一人。江诗涵还躲在客房,那扇紧闭的门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隔开了两人的世界。林宇晨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但这一切都被他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迅速掩盖。
他径首走向门口的鞋柜,弯腰换鞋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双江诗涵常穿的高跟鞋。那精致的鞋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是他们如今这段关系的写照 —— 曾经的光鲜亮丽,如今己被蒙上灰暗的阴霾。林宇晨的手微微一抖,随即用力甩开这些杂念,起身开门,头也不回地踏入夜色之中。
小区里,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林宇晨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脚步匆匆,走向停车的地方,手中紧握着车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传遍全身,让他稍稍冷静了些。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车内的黑暗瞬间将他吞噬。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靠在椅背上,再次闭上眼睛,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跟踪计划。
“明天早上,她出门后,我要保持至少三辆车的距离,不能让她发现。”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给自己下达作战指令,“她上班的路线,我得烂熟于心,看看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停留。午餐时间,盯紧公司附近的餐厅,说不定……” 想到这儿,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再次泛白,心中一阵刺痛。
良久,林宇晨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车子缓缓驶出小区,融入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车窗外,路灯、广告牌、行人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他却无心欣赏这繁华夜景,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仿佛己经看到江诗涵坐在副驾驶座上,笑语嫣然,而那画面此刻却如针般扎心。
回到家中,客房的灯依旧亮着,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宛如一道刺目的裂缝,将黑暗的家一分为二。林宇晨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生怕惊动了江诗涵。他打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峻。他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江诗涵公司的地址,随后又调出地图,仔细研究周边的路况、餐厅、咖啡馆等可能的落脚点,用笔记下关键信息,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宣泄在纸上。
深夜,窗外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划破夜空的寂静。林宇晨仍坐在书桌前,面前堆满了写满计划的纸张,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毫无睡意。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司的请假电话,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向领导编造了一个家中有急事的谎言。挂断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对即将展开的跟踪行动充满期待,渴望借此揭开江诗涵背后的秘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真的发现什么不堪的事实,亲手将这段多年的婚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种矛盾的心理如同一把双刃剑,在他心中来回切割,痛得他几乎窒息。
但此刻,愤怒与猜疑己经占据了上风,他握紧双拳,眼神中透露出不顾一切的决然。“江诗涵,不管你藏着什么秘密,我都要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