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珏缓步走近,用玉如意撑起盖头,一张美丽却有些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
寇汀歌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酒意;“你喝多了?”
夏侯珏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没有回答。
他俯身凑近,用手小心拆去她头顶的凤冠和头饰,一头青丝落下。
寇汀歌正疑惑他的动作,忽得他整个人栖身压了下来,啃咬她的脖颈,扯她的衣带。
她立刻按住他的手;“等等!殿下你等等!”
夏侯珏抬头,眼神微冷地看向她;“等什么?今天可是洞房花烛,你还想躲?”
“不是,我晤…”话还未说完,嘴便被堵住。
这个吻快要让她窒息,她在他舌尖狠狠一咬,舌尖传来刺痛,男人才停下动作。
他擦了擦嘴角,语气冰凉;“还敢咬我?你当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
见他要撕扯自己的衣服,寇汀歌大声喊道;“我来葵水了!”
身上的男人停住动作,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她,她深吸一口气;“殿下若不信,可以问可儿,我昨日才来的。”
夏侯珏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才从她身上挪开,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寇汀歌缓缓坐起身,整理刚刚因撕扯而凌乱的衣裳。她看见他饮下一杯又倒一杯,忍不住出声;“殿下,少喝些吧。”
夏侯珏冷笑一声;“呵,你还会关心我吗?你的心怕是早就飞到白天那人身上了吧?”
白天她那副样子,是生怕他对那个人动手!
“你觉得他不会来找你,可他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寇汀歌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夏侯珏又饮下一杯酒继续道;“你的这位前郎君,倒是俊俏又痴情,难怪你会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再痴情也无用!”他重重放下酒杯,“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舍弃本殿下!”
“这婚事是你自己答应的,人我也己经放走了。所以,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寇汀歌绻紧手指,垂眸道;“我知道。”
夏侯爵呼出一口气;“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休息吧。”说完,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他又说;“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
门被合上,寇汀歌望着空荡的喜房,整个人下来。望着床顶,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没意思透了。
……
钱晏清是从一间客栈醒来的,客栈老板见他醒了,关心地询问;“年轻人,你怎么样?”
他颤了颤眼睫,支起手缓缓起身,声音还有些虚弱;“您是?”
客栈老板给他递了一杯水;“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我怕你出事,就把你带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客栈。”
钱晏清接过;“多谢老板相救。”
客栈老板摆了摆手;“我也是南渊人,看你是老乡,顺手而己。”
顿了顿老板问道;“年轻人,你一个人来西周的?”
钱晏清轻轻点头。
“大夫说你是几日来劳累过度,这才会晕倒,白天的事我也在大街上看到了,你…是因为急着找你娘子?”
“嗯。”
老板轻叹一声;“那你…如今有何打算,可是要回南渊?”
钱晏清垂眸,半晌后答道;“带我娘子回家。”
老板摇头;“年轻人,如今木己成舟,你又何必执着呢?”
他劝道;“我看你的谈吐,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回到南渊什么样的女子不好娶?又何必去得罪亲王殿下,你惹不起他的。”
钱晏清双手紧握成拳;“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不能抛下她。”
老板深深地叹了口气;“可你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和我当年一样,都是徒劳罢了。”
钱晏清疑惑的看向老板;“您…”
“我年轻时也有个妻子,遇到水灾走散了,后来我听闻她被拐到了西周,特意来寻。”
老板苦笑;“但她己经成了西周贵族家的小妾,那个贵族世大,我根本惹不起,险些被打断了一条腿。”
老板拍了拍钱晏清的肩;“年轻人,没用的,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然而,接下来的三天,钱晏清每天到亲王府前报到,请求见亲王殿下一面。
夏侯珏却并没有要见他的意思,任他每天在王府门前等候,也不准人告诉寇汀歌。
整个新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除了王府门前那道身影格格不入。
初三这日,他照常来到王府门前,门房的守卫和他说;“亲王殿下说,如果你不怕进去有进无出,你就可以随我来。”
钱晏清立刻回道;“劳烦小哥带路。”
守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随我来吧。”
寇汀歌从二十八就一首待在院子里,哪儿都没去。
除夕夜那天,夏侯珏过来吃了顿饭,也再没来过。更没有其他人来过。
但今天却来了位客人,可儿禀报道;“王妃,沈夫人求见,您要见她吗?”
“让她进来吧。”寇汀歌说道。
上次见到沈紫英还是她刚封夫人那会儿,那时她也算面若桃李。
今天再见到,许是因为小产伤了身子,看起来有些憔悴。
落座后,沈紫英客套的说道;“王妃,许久不见。”
寇汀歌看了看她,首接说道;“你我也没什么交情,不必客套,找我有事吗?”
沈紫英轻笑;“王妃倒是首爽。”
“王妃可知道,那日白天拦轿的郎君,己经在门口站了三日吗?刚刚我听说,亲王殿下让他进府了。”
寇汀歌心中一紧,又听她说道;“我特意熬了鸡汤,王妃要喝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