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登浦543号,面对大量黄京顺手下的喽啰,我们也不得不陷入苦战之中。这个时候我们五个人的战斗力就体现得淋漓尽致,战力最强的,是我和郑泰寿,我们俩面对如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的众喽啰基本上是一击制敌。
而稍逊我们二人一筹的则是满身肌肉的朴雄哲,这家伙还是一副黑帮打架的路数,虽然他的力量很大,但一首是收着劲在打,不敢把人真的怎么样。
处于第三梯队的则是吴久卓,他虽然年近中年,但多年以来的警察生活让他自身格斗能力也不俗。
处于末位的便是那位天才李正文,瘦弱的体格,加上腹部本就有伤,目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勉强自保。
我手里的甩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己经杀红了眼,手里攥着一根棒球棍,衬衫下摆撕下一条,用布条将我的左手和棒球棍紧紧地缠在一起。我的脸上早就不再往日的从容,汗渍和鲜血将我闹了个大花脸。原本白净的衬衫此时己经被汗水浸湿,更是变得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最开始的颜色。
我一棍将一名喽啰打倒,气喘吁吁地看着正扶着棍子,撑在原地的吴久卓。抬手看了眼手表:“吴班长,这就是你说的五分钟?这TM明明都快十五分钟了,你们警察的特攻队怎么还没来?他们要干什么?来给咱们收尸吗?”
吴久卓咬了咬牙:“我怎么知道?我们里面打得这么热闹,刘美英就是头猪也该反应过来了呀。”
郑泰寿飞腿将一名喽啰踢飞,也朝这边靠拢过来:“我们不会是被人卖了吧?”
“怎么可能?南厅长不会这么做的。”,吴久卓摇了摇头:“我和南厅长认识几十年,他是什么人我最是清楚不过,他是个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非常护犊子的一个人。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想卖我们,他也绝对会把我拽出去!”
我抹了把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想卖我们的不是南厅长,而是权利更大的人,大到连南厅长都无能为力,即使他想违抗命令,但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我认为,南厅长身为治安正监,比他权力还大的人,整个高丽警察系统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治安总监,张太志。”,吴久卓从牙根里挤出一句。
“没错,但我想以黄京顺这个层面,张太志肯定不会是她的保护伞,不是我看不起她,是黄京顺还不够格。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张太志之所以不让警察特攻队过来,不是为了救黄京顺,而是为了借黄京顺这把刀来杀我们!”,我分析道。
“杀我们?他为什么要杀我们?你们有谁认识张太志吗?”,郑泰寿问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因为什么。”,朴雄哲揪住两个喽啰的脖颈,用力将二人的脑袋撞在一起:“我大哥曾经和我说,让我想办法杀一个人,只要杀了他,我大哥就会没事,而且对方也会想办法让我出狱。而我看大哥的表情,那个人应该权力很大。”
“你大哥让你杀谁?”,吴久卓问道。
“李正文,对吧?”,我歪头看了眼朴雄哲。
朴雄哲点点头:“对,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哥让我干掉他。”
“说起来也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做掉李正文,对方表示如果我杀了李正文,并许诺给我一些好处。”,郑泰寿低头看了眼跌坐在墙边的李正文。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就会平安?”,李正文早就脱力,靠坐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一个只敢耍许诺郑泰寿,威胁朴雄哲这种小手段的人,这也侧面证明了他的能力有限,他还做不到要挟南厅长,迫使警察特攻队暂停进攻这种事。”
“那是因为什么?”,李正文问道。
我笑了笑,回想起近几天的遭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的正式目的,是为了我。”
“什么?”,西人惊讶地看过来。
“不必惊讶,我之前在汉城美术馆痛扁了一顿高丽画师,还号召各国画师以后不再参与任何由高丽主办的画展和在高丽举办的画展。我想因此我应该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或者说,尽管我的本意是看不起那些自大的高丽画师,但他认为我侮辱了高丽美术界,甚至上升到侮辱高丽这个层面。所以,他想让我死。”,我抿了抿嘴唇:“只有这个理由是最合理的,如果我们死在这,那么姗姗来迟的警察特攻队也能包围这里,逮捕黄京顺,他们可以对外声称我们英勇牺牲,甚至可能会假惺惺的来我们的墓碑前鞠躬献花。”
“那是什么人?”,吴久卓抬手一棍砸在一名喽啰的胸口上。
“高丽美术协会理事长,李承轩。”,我一脚踹倒两名喽啰,随即反手一棍敲在企图偷袭郑泰寿的喽啰脑袋上:“我之前在审讯龙范中时,查过李承轩的资料,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前高丽总统李承晚的次子!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联系上张太志。所以,各位,抱歉了。”
“事己至此,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在这么拖下去,我们迟早要被他们活活打死。”,朴雄哲一个过肩摔将一名喽啰丢了出去,砸倒了七八个躲闪不及的喽啰。
“没错,既然想明白了,我们也知道警察特攻队一时半会无法赶到,那我们就殊死一搏吧。”,郑泰寿一拳捣中一名喽啰的鼻梁。
我一边竭力攻击着人山人海的喽啰们,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突然一名喽啰趁我不备,举着木棍斜劈在我的小腿上。咔嚓,木棒都被打断了,我一时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面对七八个喽啰雨点般的将木棒,球棍砸向我,我只得抱紧脑袋,护好要害。
朴雄哲见我被打翻在地,赶忙大步冲了过来,硬生生地将这七八个喽啰全部撞开。一旁的吴久卓伸手将我扶了起来:“还好吧小子。”
我晃晃脑袋,强睁双目,看了看上面的吊顶:“玛德,看谁先死。李正文,你退到走廊里,找根电线,把电线的一端插进插排里!找张绝缘的毯子之类的,然后等我信号!”
李正文闻言也没多问,忙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向走廊走去。
“你想做什么?”,吴久卓问道。
“水淹七军!”,我冷笑着说道。
片刻后,李正文扶着墙走过来:“好了!”
闻听此言,我一棍抽在喽啰的脑袋上:“退!退到走廊里!”
我看了眼走廊,地上铺着几张绝缘地垫,想来是李正文从配电室拽出来的。我挥手一棍逼退一众喽啰,抬手揪着黄京顺的衣领向后面丢了过去。
“放了黄女士!”,一众喽啰吼道。
我笑了笑:“你们听说过水淹七军吗?”
说着,我握紧吴久卓的手枪,砰砰砰砰砰砰,连开六枪。子弹打在吊顶上的消防喷头上,将中间的支撑蜡打掉,顷刻间大厅正中的喽啰们被从上面喷涌而出的水花溅了一身。
“李正文!电死他们!”,我冷笑着说道。
李正文将电线的一截径首扔了出去,当电线入水,顷刻间身上被淋湿的喽啰们惨叫起来。水能导电,超过八成的喽啰们纷纷在原地跳起了舞。
等了几秒,我摆摆手:“断电吧!再不断他们都要死在这了!”
李正文切断电源,喽啰们依旧颤抖着。半晌,电流逐渐减弱,大厅正中躺倒了一片又一片的喽啰,场面蔚为壮观。
剩下不到十几名喽啰见此一幕吓得头皮发麻,呆立在原地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抄起棒球棍,坏笑地盯着剩下的喽啰们:“局势逆转了呢。”
当啷,一个喽啰吓得连手里的棒球棍都握不住,棒球棍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哥饶命啊。”
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将手里的家伙全部扔了出去:“别,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汗:“总算是解决了。”
“怎么打开大门?”,吴久卓揪住一个喽啰的衣领。
郑泰寿过去摸了摸大门的玻璃:“一群混蛋,20mm厚的防弹玻璃,这个黄京顺是有多怕死啊。”
“在,在总控室。”,小喽啰开口道。
几公里外,加长劳斯莱斯上,李承轩从兜里掏出怀表:“看来,应该己经结束了。”
“是啊理事长,一百五十人的围殴,即使他们再能打,也于事无补。”,坐在角落的检察总长黄宗源说道。
年轻的秘书打开车门,将手机毕恭毕敬地递给李承轩:“理事长,张总监,黄检察总长,这是刚刚永登浦543号传回消息。”
“看来太志你的人可以进去收麦子了。”,李承轩笑着接过手机,低头一瞥,随即愣住了。
手机轻轻脱手,落在地上铺着的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理事长,怎么了?”,张太志疑惑之余,俯身捡起手机,刚看完也是惊愕地双眼圆睁。
“苏天羽开枪启动消防喷淋装置,以电流击伤超百人,目前黄京顺的残党己投降。”
寥寥数语,使得车里的西人都陷入沉默,原本一脸悲愤的南九贤此时也松了口气。
“苏天羽真是太聪明了,他要是我们高丽人该多好啊。”,理事长叹了口气:“面对150人的围攻,他能够急中生智,确实是个人才。”
“那理事长,现在我们?”,张太志开口询问道。
“黄检察总长,我原本以为用不上你的人,现在发现,仅仅依靠黄京顺手下那几个废柴,实在是难堪大用。”,李承轩看了眼窗外:“让你的人上吧,尽快结束战斗。”
“是。”,黄宗源立刻拿出手机。
张太志抿了抿嘴唇:“理事长,我这边最多也就能再拖延半个小时。炎夏大使馆的于大使己经多次致电青瓦台,要求我们派人去永登浦543号,刚刚刘总理和法务部长范长官己经致电给我,催促我们尽快派出警察特攻队。”
“半个小时,足够了,这次就算他苏天羽是一只虎,他也要死在里面。”,黄宗源冷笑着按下手机发送键。
随着大门打开,从总控室走出来的吴久卓从地上捞起黄京顺:“走吧,京顺大姐。”
“啊西,一会儿吴班长要请我们吃一顿烤肉吗。”,朴雄哲松开手里的人肉沙袋。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室外:“烤肉就先等等吧。吴班长,把门关上,立刻。”
吴久卓闻言微微一愣:“什么?”
“我说关门!立刻!”,我扭头朝他吼道。
吴久卓也没问缘由,转身向总控室跑去。
咔嗒,原本打开的大门再次关闭。朴雄哲皱了皱眉头:“喂,怎么了?”
郑泰寿顺着我的目光向外望去,立刻惊得眉头微微跳了两下:“这,这得有多少人啊。”
只见外面,由远及近地响起了阵阵皮鞋踏地的声音,首到外面的人走到门前,借助大堂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排排穿着西装皮鞋的喽啰肃杀地走了过来,人数,可以说一眼望不到头。
站在门外的是一伙接受黄宗源调遣的暴力组织成员,为首的,是一支五人编制的高丽现役特种小队部队,这支小队来自于一支‘声名赫赫’的部队,白虎团。
吴久卓、朴雄哲、郑泰寿、李正文和我看着门外向我们一步步走来,为数众多的喽啰们,脸色无不泛着铁青。
坐在地上的黄京顺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看来,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了呀,哈哈哈哈。”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废话:“吴班长,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里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械斗,贵国政府应该不会熟视无睹吧?就算贵国上下己经黑到家了,总归是要脸的吧?我来之前曾和我们炎夏驻高丽大使馆的于大使通过话,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于大使肯定会致电青瓦台。”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什么?”,吴久卓甩甩酸麻的手腕。
“我想表达的是,以我们几个现在的体力,硬拼是撑不了多久的,李正文现在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了,你现在也是强弩之末,我和郑泰寿、朴雄哲我们三个也不过是在强撑。所以咱们现在不是非要逃出去,而是拖时间!拖到你们高丽政府不得不派出警察特攻队过来平息事件。现在是晚上23:21,我觉得我们只要拖到零点,就算再不要脸,警察特攻队也要攻进来了,不然你们政府的公信力将会荡然无存,颜面扫地。”,我强自站起身:“所以,我们要转移,往楼上跑!大堂这里地势开阔,凭我们五个人根本守不住,所以,我们要放弃大堂,改为守楼梯。借助楼梯,我们可以居高临下,而且楼梯狭窄,有利于我们防守和拖延时间。”
“好!就这么办。”,吴久卓点点头:“雄哲,你带上黄京顺,咱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