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时许,叮嘱了我们几句后,钟婆婆便早早地回房间睡下了,堂屋里只留下我们,该喝茶的喝茶,该合影的合影。
“于导,这次电视剧的主题曲定下来了吗?要是定下来的话,能让我来唱吗?”,李思瑶笑着对于文撒娇道。
于文摇了摇头:“唉,别提了,听了好多首歌,其中也有不少佳作,但总觉得和我心里的预期并不相符,再等等吧,如果适合你,你让你经纪人和我联系吧。”
“于导,我觉得我的那首《三国》挺符合您这电视剧的呀,要不您再考虑?”,汪博闻言从女孩堆里探出头来道着。
于导闻言面色发苦,但嘴上仍旧说着:“是啊,但是感觉还差点意思,放心,如果真的没有符合我预期的歌曲,我肯定优先考虑你的那首。”
此时我正和那位青年演员彭旭章搬了张小竹凳坐在堂屋门外,一首悠扬的小调被我通过口琴吹响在雨落倾盆的晚空中,这是前世曾经听过的一首由胡彦斌改编演唱的歌曲《念奴娇.赤壁怀古》,其歌词是由宋代的苏轼所写,是我感觉非常好听的一首歌,同时胡彦斌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手。
一曲毕,彭旭章听得有些迷糊:“小苏,我曾经也是炎夏音乐学院的学生,你这曲子不错,可我根本没听过啊。”
“哦,这只是我在脑海里酝酿出来的小调。”,我不愿和他解释太多,毕竟关于我重生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匪夷所思,这个秘密我也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
“你还会自己谱曲?感觉要是填上词会是一首不错的歌曲啊。”,彭旭章兴致勃勃的对我点点头。
我笑了笑:“其实词早就有了,你知道苏轼的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吗?”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彭旭章短吟了一句。
“对!”,我拿起一旁的尤克里里,便弹便唱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江月,一尊还酹江月。”
我本身的嗓音就不错,和朋友同事出去唱歌都是属于声开散(声音一开,猢狲皆散)的角色,这首歌被我演绎得还算不错。
曲毕,彭旭章点点头:“真的不错哎!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就如此才华横溢。”
我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忙借口回屋喝水,结束这个话题。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堂屋的玻璃上映出了八个脑袋,从里往外依次是孙思柳、汪博、白絮、欧森、欧晴、肖彤、李思瑶和杜德海,其中肉眼可见汪博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嫉妒和怒火。
于文目光炯炯地站在门口静静聆听着,见我准备回屋便顺手拉开房门:“小苏这是你写的歌?不对,这是你谱的曲子?”
“嗯。”,我点点头。
“你开个价吧,我一首犯愁自己的新剧还没找到合适的主题曲,听完你的这首歌我觉得真是唱进我的心坎里了呀!你要是愿意,等我回去咱们就签合同,这首歌的版权我用了!”,于文开口道。
我微微一愣,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嘴角微微上挑:“随意,钱你看着给吧,我无所谓。”
“你这惫懒性子是真的让人头疼啊!”,于文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咱们说好了啊,这首歌一定要作为我新剧的主题曲!”
“你看着办吧。”,我耸耸肩。
“不是于导,那我…”,汪博闻言忙问道。
“小苏的这首歌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这首歌和你的那首歌孰优孰劣?”,于文反问道。
汪博一愣,被于文一句话噎住了。随即想到了什么:“那于导,您看能不能由我来演唱这首歌啊?”
“于导,别糟蹋好的作品呀。”,我坐在炕边悠哉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
“你也看到了,我也爱莫能助。”,于文爱莫能助的对汪博摇了摇头。
汪博顿时一张白皙无瑕的脸上印出一抹殷红。
摆在一旁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报着绥德新闻,突然播报人停顿了一下:“插播一条紧急消息,今日凌晨绥德市棒槌山监狱一角发生坍塌,一名在押的重刑犯侯吉豪借此逃出棒槌山监狱,自发现该名犯人逃出监狱后,监狱方面己经派出武警部队执行搜索任务,截止至今尚未收到狱方的抓获结果。今日举办的绥德百花节于佟山公园盛大开幕。”
闻听到这个新闻,我微微一愣,棒槌山监狱?离睡峰山不远啊,准确地说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先经过棒槌山,随后便抵达了睡峰山,两座山是紧挨着。
“这个侯吉豪我曾经在一个酒桌上听一个朋友讲过,我朋友就是绥德人。”,盘腿坐在炕上的杜德海突然幽幽地开口道。
众人闻言一下便有了兴致,纷纷开口让他讲讲。杜德海想了想,旋即开口道:“应该是今年大年初三吧,在绥德曾经发生过一起当街持刀杀人的案件,凶手侯吉豪手持一把三棱刺刀和一柄斧头,在绥德商业街上见人就捅,逢人就砍。共计造成了八人死亡,十五人重伤,三人轻伤。后来在逃跑途中遭到了多方围堵,被派出所的民警堵在了一家眼镜店里,刺死了两名店员后,侯吉豪被民警当场抓获,在抓获此人时,还有一名民警不慎被其捅了一刀,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连手术台都没能走下来。”
“这人这么凶残啊!”,李思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想起前段时间看过的一本书,书里就是讲得侯吉豪:“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前段时间看过一本《街头恶魔》的书,就是讲得侯吉豪的事。不过这都半年过去了,怎么还没把他拉出去枪毙了呀?”
“我知道,说是侯吉豪身上还有其他命案,因为他始终拒不交代,所以案子就拖延了半年的时间。”,杜德海应道。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我看那本书上说,侯吉豪曾经是个在某部侦察连服役过七年的侦察兵,还没出生时他爸就殉职了,后来他妈改嫁给了一个醉鬼,继父每天对他非打即骂,动辄把他打得趴在床上动不了。后来说是母亲死后就被继父赶出家门参了军。退伍后找了个女友,没想到女友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他多年的委屈瞬间爆发,在谋杀了继父、女友和第三者后,冲到大街上报复社会。”
“对,说是警察一首没发现侯吉豪继父的尸体,而侯吉豪也一首拒不交代,这才让他多活了半年。”,杜德海点点头:“你怎么还关注这种事?”
“一点个人爱好,对破案的事感兴趣罢了。”,我笑着应道。
“什么嘛,天羽他是有破案天赋的!滨州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还特意请过天羽上门指导呢!”,肖彤得意洋洋地笑道。
“哦?小苏还有这本事?真是多面手啊!”,于文笑着点了点头。
梆梆梆,院子的门被人敲响。
因为刚听完侯吉豪的事,所有人都有些紧张地将目光投向大门处。我皱着眉头从炕上起身,和欧森一起穿上鞋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个穿着军绿色雨衣,拎着手电筒的武警战士站在门外,见我们打开门,随即立正敬礼开口问道:“您好同志,我是绥德棒槌山武警部队的武警马天禄,奉命执行搜山任务,请配合一下,让我进去看看!”
我挡在门口,打量了他两眼:“同志,我们刚从广播里听说有逃犯从山下的棒槌山监狱越狱,方便的话能让我看看您的证件吗?”
“好的。”,战士说着将手向雨衣内里伸去。
然而,他从雨衣内里掏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证件,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军用短刀。短刀奔着一旁毫无戒备的欧森径首而去。说时迟那时快,早就有了防备的我抬脚便踹,那人见我抬腿,立刻放弃还毫无警觉的欧森,抬手攥住我踹过来的脚,还没等攥紧,我左脚轻踩门槛石,借此腾空而起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连忙暴退数步,连帽雨衣的帽子向后一甩,露出一张黝黑清瘦的脸,他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如同一头择人而事的猛虎一般,手里的短刀反握着,任凭雨点落在他的脸上,眼皮也不眨一下,就这么看着我。
我站在门口处,歪着头回视着他:“侯吉豪?”
“你很聪明,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出不对劲的吗?看得出来,你早就对我有防备。”,侯吉豪沙哑的声音从嘴里冒出。
“你可以披上武警战士的军装借此装成一名武警战士,因为你本来就当过兵,但是,有一样东西你隐藏不了!”,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侯吉豪攥紧了拳头:“是什么东西?”
“衣服你可以随意穿上,即使大一点小一点都没关系,毕竟外面有一件制式雨衣遮挡住。可是因为你很魁梧,抢夺的那名武警战士却很瘦,所以你的这双军用雨靴一点都不合适,甚至有些挤脚。”,我略微颔首,目光看了看他的脚。
侯吉豪低下头,看了眼脚下。果然,因为是硬挤进去的,从外面就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脚部肌肉的律动,尤其是鞋尖处,更是明显。
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抬起头:“原来如此,是我草率了。不过,小子,咱们打个商量,你让我进去!帮我避开搜山的那群武警,我不杀你!而且临走时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隐藏在睡峰山的财宝的秘密!怎么样?咱们各取所需。”
“并不怎么样,首先我不差你的什么财宝。其次,内有女眷,不方便。”,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抓住你,系统肯定会给我奖励,这次既然是我主动出击,那么评分肯定是S级以上,我不在乎钱,但我关心这次系统能否奖励给我什么技能或者天赋。
“既然你知道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个曾经在部队服役过七年的侦察兵,还参加过数次边境缉毒缉私的人,死在我手里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小子,你不怕死吗?”,侯吉豪瞪着我喝道。
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杀意,我心中战意更浓,回手将欧森推了进去,关上大门,就这么不丁不八地站在原地:“死?我当然怕死?但是我认为你没这个能力弄死我。”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侯吉豪说着身形一动,一记凌厉的高鞭腿向我的脑袋劈了过来。
我略一侧头,双手攥住他的脚腕向一旁甩去。没想到,侯吉豪的动作同样不慢,在空中变相,抬脚在墙上重重一踏,回身举着刀向我冲来。看着闪烁着寒光的刀尖,我不退反进,左脚上前一步,柔劲推手,将侯吉豪推到一旁。
侯吉豪被我一个柔劲推得好悬没站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回手又是一刀。我侧身避开,伸手企图夺刀,不想对方却没给我这个机会,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噔噔噔,我连退三步才算站稳,手向下一挥,一支黝黑的甩棍打出。
侯吉豪微微一愣,左手摸向自己的腿:“好小子,出手够利索的,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摸走了我的甩棍。”
“彼此彼此!你那一脚也够劲!”,我揉了揉被踢的部位。
叮,甩棍和短刀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锐响,我和他又过了一招。
侯吉豪活动了下双手,交手百招都没能拿下对面这个岁数不大的少年,他咬了咬牙:“小子,算你厉害,不过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算我今天认栽了!我把秘密告诉你,你给我拿点吃的,我立刻扭头就走!”
“对不起,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我对你倒是很感兴趣!很抱歉,你今天走不了!”,我轻轻在背后活动了下虎口有些发麻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