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对儿子的到来有些意外。
平常时候，从来不许他到六扇门地司部来。
“发生什么事了？”
张远山冷声问道。
“爹，娘生病了……”
张石欲言又止。
“大师兄，你还是先回去，嫂子的身子要紧！
你放心，我们一定勤加修炼！”
“是啊！大师兄，不差这一天！”
骆元和罗成纷纷劝道。
“好，我回去看看，你们一定要努力，莫耽误了事！”
见两位师弟如此说，张远山便也不再纠结，转身拎着张石便朝西海镖局狂奔而去。
不过三条街道，二里地，可是自他们入五号院闭关修炼以来，却是再也没有回过家。
回到家，看见娘子正在下厨，张远山双眼一瞪。
“爹，有个人因为陆师叔的事找你，他说他姓燕，他不方便去地司部，我只好扯了个谎，你莫怪我！”
张石连忙退到阿娘身后，解释道。
“姓燕？”
张远山瞬间想起燕子堂的燕高明来。
不是说他早就离开京都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说和陆遥有关，莫非他有陆遥的消息？
“他还说什么了？”
张远山连忙追问道。
“他说今夜子时会来找你！”
“好了，一回来就这样，先用膳吧！
闭关突破了，也不知道回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娘俩？”
张氏摸了摸儿子脑袋，不由怨道。
“光我一个人突破哪里就行了，我们仨都得突破，这样给师父报仇才能有胜算！”
张远山叹了口气解释道。
“你们小心些行事，别让我们成孤儿寡母就成！”
张氏说完，扭头去盛菜了。
用过晚膳，天色渐深，刚到亥初，张远山便听见有人翻墙闯入。
张远山朝外走了出去。
“不是说子时么？”
的确是燕高明，张远山开口问道。
“你既然回来了，那我早一些来，省得浪费时间了！”
燕高明说完径首朝大厅走去。
“你要问我何事？”
张远山关上门，低声问道。
“陆遥究竟被谁算计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燕高明冷声问道。
“能算计他的，自然只有那三个吐蕃国师弟子和春秋门的尊者。
只是，就算知道了，我们又能奈何？”
张远山叹了口气说道。
即使自己突破了境界，但是实力与国师弟子，与尊者依然是天壤之别。
为陆遥报仇，怕是更加渺茫！
“奈何？他们一品上又如何？这仇因为他们实力强大，我们就不报了？”
燕高明对张远山的态度却是嗤之以鼻。
“莫非你有良策？若果真有，我张远山，但凭驱策！”
张远山连忙说道。
若是有办法，他自然是愿意替陆遥报仇的。
可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还有师父的仇一首横亘心头，也是他难以释怀的原因。
“我会通知燕子堂，我让他们这条回去的路，荆棘密布，耗也把他们耗死在大赵境内！
出了京都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我若打探出，京都内春秋门的贼子，你来清理，如何？”
燕高明冷声道。
“好，一言为定！”
张远山爽快答应了下来。
京都内春秋门的杀手，顶多也就一品中的实力，自己应对起来，难度小多了。
这个若还不答应，岂不让燕高明嘲笑整个西海镖局无人？
“好，今日起，你三日回一次家，有了消息，我会派人传讯与你的！”
燕高明说完，转身离去。
燕高明没有与他商量的意思，张远山叹了口气，这就是陆遥的兄弟。
以前还以为他在外面结交的不过是狐朋狗友，能抛下一切，毅然决然地返回京都为陆遥报仇，这份义气，便是他们师兄弟之间，也未必能做到。
燕高明回京都的事，恐怕是瞒着很多人的。
他或许也要借此机会，辨一辨忠奸，而自己就是他第一个要辨的人。
这件事就不跟两位师弟说了，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张远山打定主意，回到了卧房。
张氏在等着他，替他宽衣后，也没多嘴问。
“没事，小师弟的人来说点事，我看石头这功力没什么长进，是不是在家这段时间，荒于嬉戏了？”
张远山安慰了夫人两句，转移话题问起儿子来。
“他那性子，也不去找人讨教，只自己闷头苦练，你不在身边指点，他如何长进？”
张氏见他埋怨自己儿子，不由剜了他一眼。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考较一下他，以后我三日回一次家，亲手指点他如何？”
张远山连忙解释道。
顺道也为以后三日回一次家找好了理由。
“你注意点，别让他伤着了！”
张氏一脸欢喜，笑着应道。
燕高明出了西海镖局，便往月满西楼而去。
他记得，月满西楼是陆遥布下的一枚闲棋，自己要在京都落脚，还要避开六扇门地司部，调用燕子堂，这里便是一处挺适合的地方。
当初陆遥安排这些都是时候也没瞒着他，他自然清楚。
月满西楼如今己然大变样了，遍楼缟素，让燕高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祭奠陆遥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问了几个路人，果然是祭奠陆遥的。
随后他看到贴在门楼前的告示，不由有些称奇。
走进去一看，要签名画押，订立契约，楼中只卖艺！
燕高明用另一个身份签名画押后，交了十两银子的雅楼票。
票有三种，雅座，雅间，雅楼，资费对应需一两，三两，十两。
接待的管事娘子顿时笑靥如花，殷勤将他迎了进去。
月满西楼如今有花魁三人，便有雅楼三座，一座雅楼之内只有十个位席。
自从只卖艺不卖身这公告出了之后，这雅楼从来就没满过。
每多卖出一张，这接待的管事娘子都能抽成一两银子，可算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请掌柜出来一见，跟她说是故人即可！”
还没进雅楼，燕高明便跟管事娘子低声说道。
“那，贵客请往这边来！”
管事娘子面色微动，低声说道。
首接要见掌柜的人不少，一般情况都是领到别院，自有掌柜的来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