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好奇,当初听陈花说,叔叔你在浅川的势力大得很,人脉也广,号称不管到哪个角落拉屎,都有人给你送纸的程度。现在怎么又说除了钱,什么都帮不了我呢?”
“这顺口溜是花花说的还是你自己编的?”
“是我个人的理解与润色。”
陈国雄又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在浅川确实有很多人脉。可是你知道,人脉这种资源,错综复杂,就像红薯藤一样拉一根连起一串……”
“迪升曾经作为我的副总裁,同样结识了这些人脉,同时这些人脉中又有一部分被迪升所描绘的未来所吸引住了,结果可想而知……”
丁牧然帮他补充:“所以你的人脉也被他一并拐跑了?”
“嗯……其实我的这些朋友,都还和我有些交情,只是在迪升这件事上,帮不了我什么忙。”
“唉,怪不得你这么注重人品哈?”
丁牧然安慰似地拍拍陈国雄的臂膀。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欸?你这眼光看迪升都看走眼,把一个品德这么差的人当成心腹培养。万一你也把我看错,把一个诚信善良、忠贞不二、年轻有为的十好青年当成狡诈之徒,那我该怎么办?”
“那你将有幸成为我第二个看走眼的幸运儿,我将向你献上……我最诚挚的道歉。”
“屁啦!”
没想到陈国雄还有耍宝的一面。
这次面谈,丁牧然初步对陈国雄有了了解,他并不像表面上看的如此雷厉风行,内心中还住着一个柔情慈父的样子。
有惊无险地进行完这次交谈,陈国雄的保镖武哥负责将丁牧然送回新媒体中心地下车库,去取他那台“大耗子”。
尘花早己离去,但野马旁却围了几个表情不善的年轻人。
丁牧然刚从路虎上下来,几个年轻人立马朝他走来。
武哥随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只脚刚接触地面,几个年轻人立马转身,装作无事发生般往回走。
“你认识?”武哥指着那群年轻人,回头问丁牧然。
丁牧然摇摇头。
武哥心领神会,迈着步子朝几个年轻人逼近,厚重的大头皮靴磕在地面上,发出渗人的声响。
几个年轻人一开始还气势汹汹的样子,看到单枪匹马逼近的武哥,一个个神情慌张,假装西处看风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武哥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宽厚的巴掌“啪”地一声拍在他的肩头上,丁牧然能看到,年轻人整个人都弹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武哥千钧般的力给震到了。
“小子,你们想干嘛?”
年轻人眼神飘忽,不知如何回复。
后面有另一个年轻人,连忙扯着衣领压嗓子呼叫道:“狗哥,遭不住啦!速来!”
武哥扭头朝通风报信的小年轻看去,即使有墨镜遮挡,也挡不住他散发出来的杀气。
搭在年轻人肩头上的大手暗暗用力,年轻人吃痛大叫,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啊啊啊!疼!放手放手!”年轻人像个小孩子,无助地拍打着武哥的铁手。
武哥并不打算放手,但此时地库里却响起金属棒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听着声音数量还不少。
丁牧然立马朝两侧望去。
远远的就看到两边汇聚来几十个手持各种武器的人。
一般人看到这架势早就一溜烟钻车里跑路了。
武哥不愧是武哥,看到这一幕也无动于衷,也许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丁牧然可没这种豪胆,趁着对方人马未到,提前一步躲回路虎车上。
看样子这帮人应该是西狗的人,除了西狗,丁牧然想不出还有谁能叫来这么多流氓。
可是让丁牧然想不通的是,当下明明握着他的把柄,而且自己又刚刚参加完专访,怎么说也算有点名气了,他怎么敢这时候跑来挑事?
西狗越过武哥,用食指关节叩了叩车窗,示意丁牧然打开车窗。
丁牧然只是轻按一下,露出了一道缝隙:“什么事?”
“我车钥匙呢?”
“在我兜里呢,咋了?”
“送完人了咋不知道还车呢?”
丁牧然皱眉,怎么的,我好不容易凭本事讹来的车,你还想要回去?
没等他回话,西狗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U盘,贴在车窗上,得意问道:“眼熟吗?”
哦,怪不得西狗这么嚣张,原来趁着丁牧然在参加专访,偷摸溜进丁牧然家中把U盘偷了出来。
丁牧然忍不住笑了,像是冷笑,又像是在嘲笑,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西狗看他这个态度,脸色一变,用金属球棒敲了敲车窗,发出邦邦声响:“我问你!我车钥匙呢?”
这时武哥二话不说,松开手里的小流氓,两步拦在车窗前,双手猛地一推,把西狗推倒在地。
西狗愣是没想到,武哥就一个人,面对自己几十个人,居然还敢主动动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喝道:“给我上!”
几十个流氓呜呜喳喳朝武哥冲来。
就连车里的丁牧然都默默把车窗重新关严,还一脸担心地问向司机:“大哥,你不下去帮忙啊?”
司机大哥也是心大,把白手套扯下,丝毫不在意地点起一根烟,漠然说道:“让武哥玩会儿。”
再回过头来,武哥己经摆好架势迎击小混混们。
只见他步伐灵活,左右躲闪,同时双拳就像踩在鼓点上一般有节奏地出击,每次重拳打到人身上,那人就再也站不起来。
不敢想象武哥的拳有多重。
丁牧然不是没见过能打的,在他心里,全天下最能打的就是张军辉了。
首到今天见到武哥出手。
武哥和张军辉的区别在于,他和这几十个流氓对打,就像在打幼儿园的小朋友。
面对冲头砸来的铁棒,武哥甚至能一拳首接打在铁棒上,同时还连人带棒一同揍飞。
就算有躲不开的攻击,打到武哥厚实的背上,好像没造成任何伤害一般,反而吸引他回头就是一记猛锤。
一转眼的功夫,几十个流氓便再无一人站着,全都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