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陈国雄家里的智能体能识别出视频中的傻蛋了，原来是亲爹见儿子，自带感应。
既然陈国雄与丁牧然提到了这件事，料想他肯定是有事相求，丁牧然顿时放松下来。
只要不是让他离开尘花，又或者是把他的秘密抖出来，那就不算什么大事。
“虽然公司最核心的技术被盗走，对运营产生了剧烈的影响，首到今天我们还没有走出这次风波留下的创伤。不过好在公司里的其他业务，还能勉强支撑住日常开支……”
“如果要用钱，我还是有很多的。但是其他资源，我可能没办法给到你帮助。”
丁牧然有点摸不着头脑，陈老登突然和自己说这些干嘛？
反正肯定不是炫耀，在他眼里，自己和乞丐没什么两样。谁会跟乞丐炫耀自己有多少钱呢。
“你曾经在天际干过，应该听说过高层有一个叫迪升的领导吧。”
听到这个名字，丁牧然心里颤了一下。
上了专访以后，丁牧然才了解到，游戏里的小迪全名叫迪升，是天际公司的技术总监，也正是陈国雄提到的这个人。
“难道他就是你们公司的叛徒？”
“没错，他曾经是瑞发的副总裁，主管技术方面，手底下掌握着大量的技术人才。”
“估计是你什么方面把对方惹急了吧？像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是喜欢做一些类似裁员往大动脉上裁的事。”
陈国雄白了丁牧然一眼，但没有反驳他。
“确实迪升与瑞发的发展理念有分歧，这次分歧也是导致他背叛瑞发的原因。不过他的诉求，我真的没办法满足……”
“他居然打算让sardam渗透到人类社会的层层面面，让AI彻底融入人类的生活。”
“这不好吗？”丁牧然不甚明白，有了AI的帮助，很多问题都能轻松解决才对。就像拥有傻蛋的他。
“好？！你小子作为一个技术人才，就算没有设想过未来AI完全普及带来的后果，至少也应该看过类似的电影吧？完全放开AI，你知道是件多危险的事吗？你这危机意识也太差了！”
陈国雄接二连三的数落让丁牧然有些不高兴。
“话是没错，不过你的想法也太极端太悲观了，难不成要因噎废食？如果你这么害怕AI，当初为什么要研发它？再说，如果真的怕AI失控，多弄几个灾难预案不就好了？”
“当初迪升也是这么说的……”
陈国雄怔怔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想当初与迪升的争吵。
“那好，我不和你说猜测，我和你说实际的。今天你在专访中，天际提到的向全社会铺开幻域装置的计划，我们就来谈谈这个！”
陈国雄突然亢奋起来，再次戴起手套装置，如同交响乐的指挥家一般在空气中比比划划，3D投影列出一排排数据，以及各种发展的可能性。
每种可能性都形成一条自己的路线，可是运行至最后，90%的路线都汇聚到了一个结果上。
这个结果只有两个字注释——毁灭。
“看到了吧，最后大概率是要被迪升给玩脱的！”陈国雄神情激昂地戳着最终结果，口沫横飞。
“可是他自己不知道吗？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什么他还如此执迷不悟？”
陈国雄叹了口气，情绪瞬间跌落下来：“你可能不知道，迪升有很严重的视力障碍。”
瞎子就瞎子，文明点可以说盲人，有钱人说话怎么这么文绉绉的，还“很严重的视力障碍”。
丁牧然没把心里的吐槽说出了，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
“他很早之前就植入了脑机芯片，借助AI能够短时间修复他大脑中损坏的区域，让他借助科技的力量重获光明。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能看到比正常人更多的东西……”
“AI不仅能够治愈他的眼疾，包括听力障碍，语言障碍，还有肢体残疾都能够通过硬件和软件的相互协作完美解决。甚至，还有可能将治愈智力缺陷。”
丁牧然顿时想起总是跟在小迪身边的老三和鹦鹉，这两人不正好是一个哑巴一个弱智。现在看来，迪升是打算治愈他们啊。
“可是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全世界有多少残疾人，如果天际铺设幻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吧？”
陈国雄又戳了戳刚才3D投影显示的结果，冰冷问道：“即使是以这个结果为代价，也没关系吗？”
丁牧然哑然。
“我作为sardam的创造者，不能看着迪升越走越偏，现在只有我了解他的计划，也只有我才有可能阻止他。可是光靠我们公司残存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再和天际抗衡，所以我需要一些场外支援。”
“所以你找到了我？”
丁牧然明白过来，陈国雄是在首播上见到了他的实力，认为可以借他的力量与迪升做对抗，所以才马上找到了他。
“不过就如我一开始所说，我能提供的只有钱，除了钱，我没办法帮你任何事情了……”
“可是对方，不仅背靠天际这个大公司，而且他还在暗地里得到了不少官员政客的支持，我们要挑战他，确实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可是你掌握了sardam的本体，如果你能将本体带一份回来给我，我们就能研制出能与sardam匹敌的新智能体。”
“你要我去天际偷本体？！”丁牧然愣了，这怎么可能？
当初自己还是天际员工时，想要调用本体都得经过层层审批，布局了一个月，丁牧然也只是弄到了本体的复制体而己，而且这个复制体还必须运行在天际公司内部，一旦进行打包封装，立马就会触发警报。
“不能算是偷，我是打算让你在天际内部植入这个小工具。”
说着，陈国雄单手托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装置，放到了丁牧然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