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施炯欣一起看社团表演、骑自行车散心后,殷麟川像是从黑暗的泥沼里探出了半个身子,虽然心底的伤还在时不时地渗着血,但日子总归是有了几分光亮。施炯欣每日依旧形影不离地陪着他,两人一起上课、吃饭、泡图书馆,殷麟川也渐渐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窗户,洒在一排排书架上,泛出暖融融的光晕。殷麟川和施炯欣相对而坐,各自捧着书本复习。殷麟川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前方埋头书写的施炯欣。只见阳光轻柔地勾勒出她的侧脸,那细腻的肌肤仿佛透着光,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轻扇的翅膀,随着眼睛的眨动微微颤动。殷麟川竟看得有些出神,手中的笔不觉停了下来。
施炯欣似有所感,微微抬头,目光与殷麟川撞了个正着。她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殷麟川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掩饰道:“啊,没…… 没什么,刚有点走神。” 说罢,忙又将视线落回书本,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老是浮现出施炯欣刚才那娇羞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施炯欣起身去书架找资料。殷麟川下意识地跟了过去,两人在书架间狭窄的过道里侧身而过时,施炯欣手中的书不小心掉落一本。殷麟川赶忙弯腰去捡,手指触碰到施炯欣的手背,两人皆是一颤。施炯欣像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缩回手,殷麟川则尴尬地挠挠头,把书递还给她,结结巴巴地说:“给…… 给你。” 施炯欣红着脸接过书,小声说了句 “谢谢”,便匆匆走回座位。殷麟川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
从图书馆出来,天色己晚,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洒下昏黄的光。殷麟川和施炯欣并肩走着,一路无话,气氛却莫名有些暧昧。路过校园的花园时,施炯欣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一丛盛开的月季花说:“你看,这花开得多美。” 殷麟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月季花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梦幻。他转头看向施炯欣,轻声说:“是啊,很美。” 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施炯欣的脸上,眼中的情愫愈发浓烈。
施炯欣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心跳愈发急促,她慌乱地避开殷麟川的眼神,假装欣赏着花朵,手指轻轻捻着衣角。殷麟川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握住施炯欣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施炯欣,我…… 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施炯欣身体一震,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羞涩,泪光在眼眶里闪烁:“殷麟川,你说的是真的吗?” 殷麟川用力地点点头:“真的,这段时间多亏有你陪我,我才慢慢走出来,我现在才明白,你一首在我身边,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
施炯欣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我一首都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不敢说……” 殷麟川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傻瓜,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两人相拥在花丛边,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纱,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然而,这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上课时,殷麟川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教室,准备帮施炯欣占座。可刚坐下不久,就看见施炯欣和于帆麟一起走进教室,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亲密。殷麟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笔,指节泛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施炯欣看到殷麟川,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她有些慌乱地走上前,解释道:“殷麟川,我…… 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于帆麟,他说有道题不太懂,就问了我几句。” 殷麟川冷哼一声:“问几句需要笑成那样?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施炯欣急得眼眶泛红:“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 殷麟川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大步走出教室,留下施炯欣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于帆麟见状,一脸无奈地说:“施炯欣,你别难过,我去跟他解释。” 施炯欣摇了摇头:“不用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说完,她缓缓坐到座位上,双手抱头,满心的委屈与无助。
殷麟川气冲冲地跑到操场,在跑道上狂奔起来,像是要把心里的怒火和委屈都通过汗水挥洒出去。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施炯欣还要和于帆麟走得那么近?难道她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假的?可昨天晚上两人相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又实在不愿意相信施炯欣会背叛自己。
跑了几圈后,殷麟川累得瘫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望着湛蓝的天空,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施炯欣,也不知道这段刚刚萌芽的感情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