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麟川拖着那个有些破旧却承载着他所有憧憬的行李箱,踏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刻,阳光像是憋足了劲儿,一股脑儿地洒在他身上,亮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他抬手遮了遮光,眼睛却止不住地西处张望,那眼神里的光芒,比头顶的日头还亮。
校园里,人多得像下饺子似的,闹哄哄一片。迎新的横幅被风扯着,呼啦啦地飘,红得扎眼,像是在扯着嗓子欢迎这群新生。殷麟川深吸一口气,那股子新鲜又带着点陌生的气息猛地钻进肺里,让他整个人都兴奋得微微颤抖。
他一路打听着,好不容易找到了教室。刚迈进教室门,就瞧见了曹慧雯和施炯欣。曹慧雯跟朵盛开的花似的,穿着身碎花裙,笑起来甜得能腻死人,那灵动的眼神滴溜溜地转,瞅见殷麟川,嘴角一勾,露出一排贝齿:“嗨,同学,你也是这个班的吧?” 殷麟川忙不迭地点头,脸上也跟着绽出个笑来。
再看施炯欣,静静地坐在那儿,文静得像幅画。眼神里透着股子熟悉感,殷麟川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施炯欣察觉到目光,微微抬头,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三人正寒暄着,老师走了进来,拍了拍手,让大家挨个做自我介绍。殷麟川心里 “咯噔” 一下,既紧张又有点小期待。轮到他时,他攥了攥拳头,起身大步走上讲台。站定后,清了清嗓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台下:“大家好,我叫殷麟川,我这人没啥别的,就爱鼓捣些新奇玩意儿,平时也爱读读书,梦想啊,就是能在这大学里干出点事儿,交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 说罢,台下掌声雷动。殷麟川下台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曹慧雯正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欣赏,他心里头就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泛起一丝涟漪。
放学后,殷麟川哼着小曲儿往宿舍走,脑袋里还时不时浮现出曹慧雯的笑脸。刚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喧闹。推开门,舍友们正七嘴八舌地分享着各自带来的特产,见他进来,纷纷招呼。殷麟川笑着一一回应,心里暖乎乎的,这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就这么有意思。
晚上,殷麟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的事儿跟放电影似的在脑袋里过。正迷糊着,手机 “叮咚” 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天你在讲台上超有范儿,期待以后一起玩!” 殷麟川心里一喜,首觉是曹慧雯发的,回了句:“你是谁呀?”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困意却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就这么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殷麟川是被舍友的闹钟吵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缝儿,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麻利地洗漱完,奔着教室就去了。
教室里,曹慧雯正和几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见殷麟川进来,抬手挥了挥:“早啊!” 殷麟川笑着应了声,刚要坐下,施炯欣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走过来,把一个笔记本轻轻放在他桌上:“昨天老师讲的重点,我整理了一下,你看看。” 殷麟川有些意外,翻开笔记本,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太谢谢你了,施炯欣。” 施炯欣微微摇头,嘴角噙着丝笑,回到自己座位上。
上课铃响了,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星子横飞,殷麟川却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曹慧雯的背影。突然,老师点名让殷麟川回答问题,他一下子慌了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正窘迫着,施炯欣在后面小声提示,殷麟川赶忙顺着说了下去,这才逃过一劫。他坐下后,回头冲施炯欣感激地笑了笑,施炯欣脸颊微红,轻轻点了下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殷麟川刚想去找曹慧雯搭话,就见一个男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把拉住曹慧雯的胳膊:“慧雯,走,社团招新呢,咱去看看!” 曹慧雯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殷麟川,又瞅了瞅那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殷麟川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正郁闷着,施炯欣走过来,轻声说:“别不开心了,要不咱也去看看社团?说不定有好玩的呢。” 殷麟川瞅了瞅施炯欣,心想也是,便点了点头。两人结伴来到社团招新的地方,五花八门的社团让人眼花缭乱。殷麟川正瞧着,突然听到一阵激昂的吉他声,扭头一看,是个摇滚社团在表演。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抬脚就往那边走。施炯欣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殷麟川兴致勃勃地填了报名表,一转头,看见曹慧雯在不远处正和那个男生有说有笑地看另一个社团的表演。他心里那股火 “噌” 地就冒起来了,也不管不顾,大步走过去:“曹慧雯!” 曹慧雯被吓了一跳,见是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殷麟川,你也来啦。” 殷麟川冷哼一声:“怎么,跟别人玩得挺开心啊。” 那男生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殷麟川瞪着他:“关你屁事!” 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周围的同学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施炯欣见状,赶忙跑过来拉住殷麟川:“别吵了,大家都是同学。” 殷麟川甩开她的手:“你别管!” 曹慧雯急得眼眶都红了:“殷麟川,你别闹了行不行!” 殷麟川看着曹慧雯,心里一阵委屈,一扭头,转身跑开了。施炯欣担心地喊了声:“殷麟川!” 见他头也不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曹慧雯说:“你快去看看他吧,他肯定是生气了。” 曹慧雯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殷麟川跑走的方向追去。
殷麟川一口气跑到操场,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可看到曹慧雯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心里就是堵得慌。正懊恼着,身后传来曹慧雯的声音:“殷麟川,你等等我!” 殷麟川没回头,闷声说:“你来干什么?” 曹慧雯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没跟你打招呼就跟别人走了。” 殷麟川别过头:“我管你跟谁走呢,你爱咋咋地。” 话虽这么说,可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
曹慧雯轻轻握住他的手:“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想去看看社团,没别的意思。” 殷麟川感觉手被她握住的地方像着了火,烧得他心尖都颤,可嘴上还是硬邦邦的:“那你以后不准这样了。” 曹慧雯忙不迭地点头:“好,我保证。” 殷麟川这才转过头,看着曹慧雯,两人相视一笑,那点别扭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施炯欣远远地看见两人和好,悄悄松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她没过去打扰,转身慢慢往回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回到宿舍,殷麟川躺在床上,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这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就己经有这么多的情绪拉扯,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咋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