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在家里我也没事,你们两个都还有工作快去上班吧,这有我呢。”
陆彧铭有些迟疑。祁果叹了口气,抬起手挥了挥说:“没事,走吧走吧,有我妈在呢。”
陆彧铭还真的有事,他急着去警察局找行凶者。
他和罗州并排走在医院的台阶上,罗州说:“小果为什么会被捅?医患纠纷吗?”
陆彧铭点点头:“我从院方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凶手的父亲患有肝癌,前不久在医院去世。而且凶手本身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受不了刺激才犯了病。精神病不太好办呐”
“精神病……”罗州笑了笑,“就像你说的,把他扔去精神病院,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出来。云城安定医院就喜欢这样的患者。”
“宋家下属的医院?”
罗州点点头。
陆彧铭乐了:“那敢情好,我认识一个朋友,正好让她帮帮忙。”
……
苏芊惊讶的说吼出来:“什么?!祁果被一精神病给捅了?她太倒霉了吧也!你现在在哪?”
陆彧铭和罗州坐进车子里,陆彧铭说:“目前凶手被控制在看守所里。”
“去他妈的派出所,去市局!”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见得,可能是我最近太敏感的缘故”
苏芊愣了愣:“等等,你怀疑什么?”
陆彧铭的车缓缓驶出柳杰市立医院的大门,说:“就像你说的,在这节骨眼上祁果出事了,她也确实太惨了。”
“……”
“她出事前接触过你,我还有欧阳锦平。你忘记你三哥说过什么?”
“他说接费娜去‘上岛’的时候有辆奇怪的出租跟着他们,难道……”
“看来安感觉得不错,只是凑巧出现了一个烟雾弹而已。”
“乔榛……”苏芊贴在桌子上的五指慢慢合拢成一个拳头,“我看不是凑巧。我这就去找人查一查乔榛家里是个什么货色。”
“那就拜托你了。”陆彧铭挂了电话,面朝前专心开车。
“看来是遇上了很麻烦的事了。”
陆彧铭看了副驾驶的罗州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攥进了,关节泛白:“本来我打算退出不干了,现在看来还真不能停啊……送你去哪里?”
“让我跟着你吧,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陆彧铭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区派出所
陆彧铭刚把车停下就接到了苏芊的电话:“陆彧铭你到哪里呢?”
“派出所门口。”
“先把那神经病稳住,我带专业人士去鉴定,一个小时之后到。”
当值的民警上说,现在嫌疑人情绪激动谁也不肯见,请两位稍等片刻。
罗州说:“他家属呢?”
“我们联系过了,家属说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他们不管。”民警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罗州与陆彧铭面面相觑。陆彧铭摆摆手说:“他要见得不是我们,而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民警一愣,“您自己请的吗?”
“不允许吗?”
“不……也不是。”民警按了按帽檐。现在没有上级指示他还真不敢随便说什么,他可不敢得罪这些有钱人,,客套了一下便溜之大吉。
罗州笑了笑:“这些小警察不管事,为难他们做什么。”
“跑得那么快,我还以为我在柳杰市没什么存在感呢。”
刚说没几句,陆彧铭的电话又响了,他对罗州自嘲道:“看看,说存在感存在感就来。”他接起了电话说,“喂——”
解晨依然操着他那副欠扁的口气,邪里邪气地说:“怎么这几天联系不上你了?生日patty也没有来。”
“我天天累成狗哪有空跟你们玩。”
“听说你女朋友被人捅了?”
“怎么这事你也知道?”
“半个柳杰市都知道了。”
陆彧铭没好气的说:“所以那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无聊的消息?”
“我只是提醒你看紧潘家父子,尤其是小潘。”说完,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瞬间挂断了电话。
小潘,潘力言,潘勇达的儿子,生母不明。解晨让他看紧潘力言,他自己可办不到这一点,只能另找别人……可是找谁呢?
罗州思索了一番,说道:“不是有个叫费娜的女孩吗?她很合适啊。”
要是放在以前以前,费娜是可行的。可是现在她八成已经暴露了,送她到潘力言身边岂不是羊入虎口?陆彧铭摇摇头,否定了。但是罗州却在坚持:“我们可以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正当的理由?”
……
苏芊来得非常快,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挚一。云城安定医院的首席医师。”
李挚一浅笑着,点了点头,并且直奔主题问出来迎接的民警:“请问人在哪里?”
“在里面,请跟我来。”
由于凶手极度的不配合,李挚一的鉴定过程拖了近两个小时。这还仅仅只是基础,有一部分还要在医院进行。不得不说,这挺令人丧气的。
……
“小果啊,你朋友来看你喽。”
朋友?是贺念蕊吗?
祁果张开迷糊的眼睛,接连不断输入的营养液让她整条手臂麻木不已,而且腹部的疼痛不能压迫不能弯曲,只能像一只仰倒着的乌龟一般伸长脖子努力的向门口看去。
但是开门的瞬间确实失望透顶。
“是你啊……费娜。”
“是啊。”费娜拿着一大捧花束放在祁果的床头上笑着说:“听说你这几天禁食不能吃东西,所以就带了鲜花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了。祁果一点也不喜欢鲜花。她费力的扭着脖子看着桌子上鲜艳的花朵——所幸它们没有令人头晕眼花的味道——她是完全不晓得是什么花。她只知道这些东西没过几天就会枯萎,变成一滩枯黄易碎的渣渣。
不过看样子沛荣倒是蛮喜欢它们的。“哎呀,这些花儿真好看。你可比我们家小果有眼光多了。”
这捧一脚踩一脚的是怎么回事。
“不会啊,其实祁果的眼光也很好,只是很独特罢了。”
“呵呵呵……”
这就是在嘲讽她对吧?!
明明是来探望她的,为什么他们两个倒是聊得火热?完全无法融入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的祁果只好闭上眼睛装睡来缓解她的尴尬。
突然间,两个人安静了。祁果睁开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费娜一脸凝重的朝她走过来。祁果想,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死至于这种遗体告别式的神情?
费娜说:“我得走了?”
祁果愣了愣,她还没走了你走什么走,“去哪?”
“潘氏那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必须去。”
祁果很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对白,她想刨根问底一番可是费那似乎并没有想要跟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反而一激动扯拉的伤口疼的祁果一阵阵的抽冷气。
费娜看上去很愧疚,但依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
祁果很纳闷,但也仅此而已。她倒没有非要费娜说出来的意思,不说就不说她也从不在意这些,她的好奇心向来是点到为止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昏迷了一整晚又躺了一天输了一天水的缘故,脾气平白暴躁了很多。她觉得费娜来就像在耍她一样。
果然不是贺念蕊就是不行吗?
沛荣还是在稀罕费娜带来的那束花。她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人了,除了珠宝首饰最喜欢的就是各类鲜花,不像她生的女儿祁果,压根没有喜欢的东西。
“你这朋友要去哪里啊,神神秘秘的。”
“她只是跳槽换工作了,来跟我说一下而已。”祁果说。
……
几天后,鉴定结果已经被呈交到法院。嫌疑人高建确实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又称妄想症)行凶时正处于病发状态,属于限制责任能力人,酌情从轻处罚,并在院内接受治疗。
祁果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住精神病院比住监狱难受多了。而且又碰上了苏芊那样的变态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反正已经轻判了,还免费治疗疾病,家属上诉也没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最近没有见到费娜,她去哪里了?”
陆彧铭轻轻弯折着固定在窗边的柔软胃管。但是插着这东西想也知道不可能太好受,但是没办法,她不能一直吊营养液,消化道闲置太长时间就会萎缩。而且这样的状况还得持续几天。祁果不依不饶地问道:“我问你话呢?费娜到底去哪了?”
陆彧铭放下碗,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祁果一愣,“我就说她那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原来你们给她派了一个这么危险的任务。”
陆彧铭说:“这不一直想跟你说又没时间换嘛。”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大嘴巴。”
“你这张嘴拿撬棍撬都撬不开,我还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