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陈山站在门口，脸色复杂，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纠结。
“暮儿……”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学校通知你，明天回去上课，并参加下一次灵能测试。”
陈暮微微一愣，随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关于灵能测试的规则。
——每个考生有两次灵能测试的机会，第一次失败者，可以在一个月后再测一次。
但问题是……
第二次成功的概率，低得可怜！
几乎所有第一次失败的人，第二次测试依旧是失败，因为灵能资质本就是天生的，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改变。
也正因如此，第二次测试通常被视为“走个流程”，只是给那些不甘心的考生一个心理安慰的机会。
父亲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陈暮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骨节微微泛白。
这是他不安的表现。
“爸，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陈暮轻声问道。
陈山叹了口气，沉声道：“暮儿……你知道的，普通人第二次测试，几乎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家里已经没钱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苦涩。
陈暮嘴唇微微颤动，心里一阵堵得慌。
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母亲每天精打细算，就连给妹妹买个新书包都要犹豫半天，可他要参加的武科高考，随便一样修炼资源都得花费成千上万。
更别说，报名费还要十万块。
“如果……你真的想试试，爸会想办法借钱。”陈山咬了咬牙，语气坚定。
这就是父亲的爱。
沉默而厚重。
即便家里已经一贫如洗，即便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儿子“彻底废了”的心理准备，但只要儿子开口，他还是愿意去拼，去搏，去借钱，哪怕低声下气，哪怕背上债务。
陈暮心头一震，眼眶微微泛红。
但他很快压下所有情绪，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爸，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自已想办法。”
陈山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
他以为，儿子只是在安慰他。
可他不知道，陈暮的灵魂，已经不是那个碌碌无为的普通少年！
——老子可是重生者！这次，绝对不会再失败！
……
第二天，陈暮一身普通校服，踏入江城三中的校门。
刚迈进去，他就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瞬间锁定了他。
“那家伙……居然真的回来了？”
“呵呵，SSS级污染者？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他来干嘛？第二次测试？开什么玩笑，污染者就算救回来，成功率不到5%，他就是个彻底的废物！”
校园里，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有鄙夷，有嘲讽，有恐惧，还有幸灾乐祸。
在这个世界，被污染=废物。
深渊污染会破坏人体的灵能适应性，使得被污染者的灵能紊乱，最终导致他们无法修炼，甚至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发狂，变成怪物。
所以，哪怕现在陈暮看起来“正常”，在别人眼里，他依旧是一个被污染的“废人”。
陈暮当然知道这些目光，甚至可以清楚听到那些议论。
但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你们看不起我？没关系，等会儿让你们大跌眼镜。”
陈暮刚迈步走过去，耳边便传来了几道兴奋的讨论声。
“这次觉醒天赋，苏瑶简直强到离谱！她觉醒的‘元素掌控’，能随意操控水火风土四大元素，这可是顶级的攻击性天赋，以后绝对是称霸一方的强者！”
一个男生满脸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羡慕与敬畏。
“是啊，苏瑶不仅天赋强大，人还长得绝美，性格又高冷，根本就是女神本神！”
旁边的女生附和道，语气中满是艳羡，仿佛苏瑶已经站在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苏瑶……
听到这个名字，陈暮心中微微一动。
前世的记忆浮现脑海——
江城三中的校花，天赋卓绝，气质高冷，追求者无数，却始终独来独往，宛如一朵高岭之花，遥不可及。
即便是前世的陈暮，也曾对她心生好感，只不过那点情愫最终被现实狠狠碾碎。
毕竟，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这一世的苏瑶依旧耀眼，还觉醒了“元素掌控”这种可怕的异能。
这可是四系元素共存，未来成长起来，甚至有可能晋升极其稀有的“五行掌控”——那可是传说级的天赋！
不过，苏瑶的天赋再强，和他陈暮又有什么关系？
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听着同学们的讨论。
“还有那个赵宇轩，觉醒了‘雷霆之力’，一招下去，电闪雷鸣，威力惊人，听说他已经在冲击灵徒高阶了。”
另一个男生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赵宇轩？”
陈暮眉头一挑，记忆里浮现出一个身材修长、面容锋利的青年。
他在前世可是江城三中的风云人物，凭借家庭的帮助，短短数年就步入政途，未来不可限量。
“钱多多也不简单，他的‘重力操控’天赋，能随意改变周围的重力环境，对手在他面前根本使不出全力。”
“这三个人，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惊叹与羡慕。
雷霆之力、重力操控、元素掌控……
在这个世界，天赋的强弱几乎决定了一切！
陈暮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些人的信息。
和前世基本一致，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他们都多了一项异能。
而自已呢？
前世的陈暮，不过是个普通人，连双一流都没考上，加上自已也没什么规划，最后只能靠送外卖勉强维生。
但这一世，他已经觉醒了异能——尽管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它绝对不简单！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哟，废物，你还真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