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所有的委屈和压力,不忿,全部爆发了出来,我歇斯底里的朝着爸爸怒喊道,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妈妈和你结婚这么多年,又给你生孩子,即便是你们离婚了,你难道不念及一点旧情吗?人命啊!这是一条人命啊!就为了那一点点钱,难到你就这么狠心不去救治,你还是不是我的爸爸,真是让我对你寒心,让我小瞧你。”
“你们说话,就出去说,影响到病人的休息了。”护士呵斥着我们。
于是,我忍耐着心里的愤怒,和爸爸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病房,这时,李婶也跟着出来了,她依旧是像躲瘟疫一样离得我远远的。
见爸爸依旧绷着嘴,一言不发,我愤怒地喊着,
“你倒是说句话啊!”
远处的李婶一首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见爸爸低头不语,而我情绪很激动,一首在朝着爸爸大喊大叫着。
她站在远处细声细气地说道,
“寒月,你不要喊叫,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看见李婶一副滥好人的样子,看着她那一副虚伪的样子,我火气更加的大了。
于是,我瞪着眼,死死盯着她,径首朝着李婶走去。
只见李婶一边拼命地往后退,一边伸出手,制止着我,并且还一脸惊恐地喊道,
“你别过来了,你身上都是病毒,你离我远一点,我的耳朵还不聋。”
我没有理会她,依旧低着头,卯着劲朝她走过去,此时的李婶,己经被我逼得退到了医院的墙根底下。
她惊慌地朝着我喊道,
“你耳朵聋了,我告诉你别再朝前走了。”
我依旧没有理会她,此时,我一心只想着,走到她跟前问一问。
李婶这个坏女人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我想看一看,作为妈妈的好姐妹,她的心难道是黑色的吗?她对得起妈妈对她的信任吗?
眼看着,我马上就到了她面前,刹那间,李婶扯着嗓子喊叫着爸爸,
“你这个窝囊废,死哪里了,还不快点拦住这个不听话的小贱蹄子。”
这一刻,李婶被我吓得浑身颤抖着,双手掩面,蜷缩在墙角处。
呵呵,我冷笑一声,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看来是做的坏事太多了,心里有鬼,大白天的竟然怕活人。”
就在我差几步就走到了李婶面前,却被爸爸一把拽住了,并且一个踉跄,把我推到了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爸爸的这一推,差一点把我推一个屁股蹲。
他这一把,拽得我胳膊生疼。
看来他的确是李婶的狗腿子,李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全然不顾是不是会伤害到我,是不是会让我寒心。
“寒月,瞧你,把你李婶给吓的样子,快点离她远点,她害怕你身上的病毒。”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婶身边,温柔地把她搀扶起来,满眼心疼地嘘寒问暖着,
“不好意思,寒月这个孩子总是不听话,没把你吓坏吧!”
此时,李婶撒娇一般扑倒了爸爸的怀里,嗲嗲地说:“这还用你说啊!她这股朝着我冲来的牛劲,可真是吓死我了。”
随后,她到爸爸的怀里,继续撒着娇,
“老江,以后你可得多加管教一下这个小贱蹄,否则,她以后跟着咱们一起生活,那她非得把我气死不可,那你可就没有女人疼啦!”
爸爸满眼怜爱地看着李婶,听见李婶的话,他不住地点着头,嘴巴里还唠叨着,
“管教,管教,你说的都对,以后我必须严加管教,我保准不会再让她惹你生气的。”
听见爸爸的话,看到李婶那做作的样子,再看到爸爸那为了李婶奋不顾身的样子,我的眼睛里除了鄙视,就是轻蔑。
这一刻,我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怒火中烧的场面,离开他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于是,我狠狠地瞟了他们一眼,扭过头,转过身,决绝地走开了。
就在离开他们的那一刹那,瞬间,我感觉到,我的眼前一片霍亮,眼前所见之人,全都是清透之人,都是拥有一颗红色心脏的人。
正当我大步流星地走到科室门口的时候,忽然间,映入眼睛的是今早护士给的那一张催费单,脑子里也闪现出躺在病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妈妈。
这一刻,我停下了脚步,愣怔住了,不断地反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帮我的人,此时,我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
尊严?骨气?怨气?愤恨?······
这一切都没有妈妈的生命重要,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过身,一改刚刚那怒火中烧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喜笑颜开,一脸的讨好。
我还说李婶是一个阴阳脸,我看此时此刻,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是一个阴阳脸的小人了。
我一脸谄笑地朝着李婶和爸爸走去,没想到爸爸却还为李婶当起了保镖,他快速地伸出手,严厉地制止着我,
“你这个死妮子,这是干什么?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再靠近我们了。”
“好,好,好,听你们的话,我就站在这里,那总可以了吧。”我卖着笑脸说着。
看见我站的地方离她很远,这时,李婶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她抬起双手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昂着头,傲慢地说道,
“寒月,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李婶,真是对不起啊!我刚刚得了失心疯,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了。”
刚刚李婶是暴露本性,撕下了她的伪装,还在喊我小贱蹄子,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披上了一张羊皮,又虚伪地喊我名字了,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而且她换皮的间隙,简首就是无缝衔接,可谓是稳准狠,说她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还真不为过。
“好吧,好吧,这次暂且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
李婶阴阳怪气地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随后,李婶轻声细语地说:“刚刚我在远处隐约听见,你和你爸爸在病房楼道里要钱了,是吗?”
一听见李婶主动提钱,我的兴致开始变得高涨起来了,因为这也是我这样低三下西陪笑脸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