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余走后,追命一脸不可思议的朝铁手问道。
铁手嘴角抽搐,黑着脸道,“嗯,俩个金衣捕头,四大名捕之二,被一个银衣捕头唬的一脸傻愣。”
追命咬牙道,“臭小子,我...”
不待追命说完,就见无情冷冷的盯着他,哼声道,“你想咋?”
唉?
追命秒怂,讪笑道,“不咋,不咋,咱小师姐夫说的对,大事要紧。”
“小师姐,我等这就去了。”
一句小师姐夫”叫的无情面红耳赤,脸上的冷意~瞬间溃散。
小声“嗯”了声。
追命见状,顿时有些得意忘形,嘚瑟道,“二哥,还不赶紧跟我去盯人?”
“砰!”
回答他的是铁手的铁脚。
踹完他,铁手冷声道,“命令谁呢?”
“三师弟,还不头前带路?”
“是!”
追命乖乖应了声。
这才清醒自已的地位。
揉了揉屁股,一脸幽怨的上前带路。
明明年纪最大,却成了师弟。
还有没有天理?
呜呜呜..
徐仙余牵马出了六扇门,直奔徐国公府。
恰赶上徐国公从大营回来。
一见面,徐国公便劈头盖脸的呵斥道,“臭小子,能耐了啊?”
“一走就是几个月,音信全无。”
“害的老舅我天天舍下脸派人去六扇门询问。”
“你..”
眼见徐国公似老娘般叨叨没完,徐仙余赶忙上前打断。
“好了舅父,别生气了,外甥这不是公务繁忙吗?”
“你看,我一回来不就乖乖来看您了吗?”
哪知.....
徐仙余不提后面这句也罢,一提,徐国公立马发飙。
“呸!”
“你还乖乖来了?”
“你跟我说说,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当城门楼子上站的那是谁的人?”
“你当他们眼瞎吗?”
“哼!”
徐仙余心道,“卧槽!怎么忘了这一茬?”
守城的士兵都是徐国公手下的兵。
徐仙余自小被徐国公宠溺,手下将领哪个不认识他?
昨儿个徐仙余进城时,好像还有个刘副将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一定是这刘副将告的密!
徐仙余暗自咬牙。
脸上却一脸讪笑道,“舅父明鉴!”
“外甥昨一回来就去六扇门复命,深夜才回的府上。”
“怕太晚,惊扰到您安歇,才改到今天过来跟您请安嘛。”
“哼!”
徐国公见徐仙余认错态度不错,这才放他一马。
跟着态度反转,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道,“小仙余,听他们说,你带回来个天仙般的小姑娘?”
“哪家的?”
“拿下了没?”
徐仙余抖了抖眉,笑嘻嘻道,“哪还用说,也不看看咱是谁的外甥。”
“啊哈哈哈...”
徐国公立马爽朗大笑。
拍着徐仙余的肩膀,连声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老徐家的种!”
“洛阳老朱那儿也来了信,说对你很满意,这亲事算是定了。”
“诸葛老头说,六扇门那小姑娘也差不多。”
“这么一来,就三个了。”
徐仙余脸红道,“四个!”
“哦?”
徐国公顿时来了精神,欣喜道,“还有哪个?”
徐仙余便将江南一事简单讲述了下。
徐国公惊诧道,“这么说来,你那祖父竟是位大宗师?”
说罢,自顾欷吁道,“那可了不得啊!跟武当山那位老神仙一样的境界。”
接着又欣慰道,“这样一来,你将来行走江湖,舅父就放心多了。”
“嗯!”
徐仙余感激道,“多谢舅父关心。”
“舅父且安心,外甥如今也已步入宗师。”
“些许魑魅魍魉,休想轻易拿得了我。”
“你宗师了?”
徐国公一脸震惊。
继而,老怀欣慰道,“好好好,十二岁的宗师啊,咱家小仙余出息了!”
望着徐国公这般模样,徐仙余哪儿能不心下感动?
打徐仙余穿越以来,这便宜舅舅便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除了对催婚一事不肯妥协外,其余的简直百依百顺。
徐仙余说自已不想当官,想去六扇门混日子。
徐国公二话不说,亲自去拜访了诸葛先生。
买下人情,给徐仙余要了个黑衣捕头。
这可是连他亲儿子都没的待遇。
乃至于,国公府下人们私下里都说,在公爷眼里,长孙少爷都及不上表少爷。
可见徐国公对徐仙余有多宠溺。
甥舅俩闲聊几句后,徐仙余便道出来意。
“舅父,诸葛老大人说成亭田与咱家有关系是怎么回事儿?”
徐国公打趣道,“怎么?诸葛老头自已不行,就派你来套舅舅的话?”
徐仙余摇了摇头,正色道,“舅父,此事事关重大。”
“且根据外甥刚得来的消息,此事已经开始威胁到咱家。”
“威胁到咱家?”
“砰!”
徐国公一掌将桌子拍了个稀碎,怒声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对咱家出手?”
“便是皇帝,他也轻易没那个胆子。”
“额….”
徐仙余顿时傻眼。
他不过影射了下皇帝,无情便吓的让他慎言。
瞧瞧人家老舅!
瞧瞧人老舅那一脸霸气的模样!
此情此景,徐仙余怎能不心生感慨?
“论唬”,还是老舅您唬啊!”
唬归唬,但混朝堂的,哪个不是稳健一批的人精?
徐家能代代稳立朝堂,靠的可不止立朝时的那些功勋。。
历代徐国公”,哪个不手握屠龙术,满腹帝王道。
就好比眼前这位,看似整日不参政事,表现的“游手好闲”。
可朝堂上的那些个风吹雨动,哪点能瞒过这位的眼睛?
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十多年不参政事尚能屹立不倒的人,你要真当他唬….那你就真唬!
起码徐仙余不会真以为。
瞧见徐国公一掌便将纯实木的楠木桌拍成稀碎,徐仙余不禁啧啧称奇。
往日里倒是小觑了自家老舅的武力。
宗师中阶!
啧啧..稍后。
待“六零零”徐国公平静下来,徐仙余便将追命所说之事跟徐国公简单讲述了下。
徐国公听说薛狐悲过来踩点,便知道徐仙余担心的不假。
这些人可能真的要对他动手。
再结合这段时间朝堂上的诡异,顿时有了跟徐仙余一样的想法。
可能要出大事了!
见徐国公正目光连闪,徐仙余就知道他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
斟酌片刻后,徐国公终于松口,苦笑道,“本不想让你余儿你掺和进这种破事,但眼下...”
“唉,也罢。”
“左右也都是些陈年往事,不会牵扯到你什么,索性舅父就告诉你吧。”
“二十来年前,你外公去世时,确实有一文一武以咱徐氏故吏的名义归隐。”
“那一文叫马君坦,那一武,便是成亭田。”
“以咱徐氏“名义?”
徐仙余怔了怔,疑惑道,“难道他们还另有身份?”
见徐仙余如此敏锐,徐国公不禁替他开心,微笑道,“不错,他们虽打着你外公门下的旗号,实则却是先帝手下秘卫。”
“这...”
这一番猝不及防的身份转变,让徐仙余不禁有些傻眼。
难怪老舅对自已也要斟酌一番。
自家秘辛也倒罢了,可这一旦扯到先帝,问题可就大了。
皇家密辛,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徐仙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家老舅不是不愿告诉自已,而是不想让自已也跳入这堆烂泥。
感动之余,徐仙余道,“既是先帝秘卫,为何要以咱家门路归隐?”
徐国公冷笑道,“归隐?归隐个屁,就是借着咱家的名头,方便出去办事罢了。”
“想必余儿你也知道宁王吧?”
徐仙余道,“知道一些,先帝的胞弟,当今圣上的皇叔。”
“掌控整个江南,号称天下最有权势的王爷。”
“外甥在江南时曾听有传闻,说他大肆招揽门客、颇有异心。”
“嗯!”
徐国公点头道,“传闻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当年先帝在时,这位王爷就开始有些不太安分。”
“曾多次想跟咱徐家搭上关系,被你外公明里暗里拒绝。”
徐仙余恍然道,“所以,先帝便将计就计,将两人安插在咱家,伺机反搭上宁王?”
“甚至,待外公去世后,命两人以因故主离世而心灰意冷的名义南下引宁王上钩?”
徐国公面露赞赏道,“不错,宁王若想搭上咱家,必然会去收买这些“亲信”。”
“果然,在两人南下“隐居”后,宁王便对他们大肆笼络。”
“可眼见两人将有所收获时,先帝却突然驾崩。”
“而在先帝驾崩才不久,这两人便先后被人灭了满门。”
徐仙余沉吟道,“您是不是怀疑,先帝驾崩后,是宫中有人将秘密泄露给了宁王?”
徐国公道,“不错,且除了先帝王外,当时宫中确实有一人知道此秘密。”
“你不妨猜猜看,此人是谁?”
还能是谁。
徐仙余撇嘴道,“曹正淳呗,这阉货当时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帝近侍。”
“皇帝处理政务时,他一直侍奉身侧,除了他还能有谁?”
徐国公诧异道,“没想到余儿你连这都了解。”
徐仙余笑道,“知已知彼嘛,诸葛老大人猜疑幕后主使是这老阉狗后,我便了解了下他的信息.
“不错!”
徐国公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跟着又微微摇头道,“不止如此,你了解的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暗地里,当时掌管先帝秘卫的人正是这阉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