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可能,你休要再胡言乱语!”裴影气得浑身发抖,俊朗的面容因盛怒而涨得通红,额间青筋隐隐跳动,
“信不信本世子即刻命人将你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竟敢假传主子之令,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鸢以往对本世子向来是言听计从,如今这般忤逆,莫不是听了你们这些下人的谗言?本世子乃是这侯府未来之主,更是她的夫君,她焉敢不见我?!”
裴影边说边在原地来回踱步,锦袍随风而动,每一步都带着满腔的愤懑,似要将脚下的石板踏碎。
见裴影如此暴跳如雷,两个丫鬟屈膝行礼,相互对视一眼后,先开口的丫鬟直勾勾地看着裴影,突然说道:
“世子,夫人说要问您两个个问题,若是您答对了,便可进去;若是答错了,便请明日再来,今日夫人实在是乏累不堪,难以与您倾心交谈。”
裴影闻言,怒不可遏,但见有了台阶,便强压怒火,憋着气道:“哼!什么问题?快说!”
丫鬟垂首,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夫人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小小姐如今出生多少天了?”
裴影浑身一僵,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愤怒掩盖。
他怒气冲冲地一甩衣袖,大声呵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本世子怎会记得?莫不是以为本世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本世子每日需研读诸多典籍,处理侯府上下诸多要事,若事事都要铭记于心,还要这妻子何用?
女子生于后院,其责本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此等琐事自当是妇道人家分内之事,难道还要本世子亲力亲为?”
两个丫鬟听闻此言,心中对夫人满是同情。
这可是侯府世子的第一个孩子,世子如此不上心,竟还将过错推诿于夫人,实在令人心寒。
“世子,那第一个问题便罢了,第二个问题想必您定然知晓,那便是夫人的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日?”丫鬟微微皱眉,再次开口。
裴影紧抿双唇,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许久都未言语,额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怎会记得谢青鸢的生辰?谢青鸢嫁入侯府这三年,每至生辰,不过是母亲差人送些礼物罢了,那时的他,满心都在婉柔与孩子身上。
突然,裴影面色一亮,脱口而出谢青鸢生辰的日月,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今年几岁,生于何年。
而他之所以能记起这日月,不过是因为谢青鸢的生辰与他的安哥儿是同一天罢了。
“哼!本世子已回答正确,此关算是过了吧?本世子自然是将青鸢生辰牢记于心,只是具体年份,岂是你们这些丫鬟有资格知晓的?”
裴影面色高傲,下巴微微扬起,双手环胸,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仿佛答对这问题是何等了不起之事。
“青鸢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对她的疼爱岂是你们能懂的?可不是随便哪个女子的生辰都能得本世子挂怀,就连母亲大人……”裴影忽觉失言,连忙住口,这种话若传出去,恐生事端。
问话的丫鬟面露为难之色,夫人只说答对一个问题便可让世子进门,可这第二个问题,世子这般回答,究竟算对还是不对?
丫鬟正纠结间,裴影却等得不耐烦,直接大步向前,一把撞开丫鬟,气势汹汹地迈进院子。
此时,正在房中给孩子喂奶的谢青鸢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微微抬眸,便对上了裴影的目光。
裴影一眼便看到了谢青鸢的雪白胸脯,顿时面色一红,他轻咳两声,眼神有些慌乱地移开,而后才故作镇定地跨步进了房间,一甩衣摆,自顾自地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