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要跟我解约吗?”
“跟公司解约后,你必须要赔付公司1.2亿的经济损失。”
“另外,你的艺名是公司的,你不在公司后,也不能用邓子其这个艺名。”
“还有,你之前的所有歌曲的版权都是公司所有,你不能在任何公众场合唱你之前那些歌。”
“一旦唱了,那就是侵权,到时候我们会发律师函的。”
“你想清楚了,你还是要跟我解约的话,没什么好说的。”
“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你就解约咯~”
张单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消失在邓子其面前。
“嘭!”
“嘭!”
“嘭!”
邓子其拳头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指关节都出血了。
很疼,很疼。
她分不清这个疼是因为肉体的疼还是心里的疼。
张单,在她十五岁那年就认识的男人,这个一手把她捧到现在,她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亲人一样的男人。
今天为了利益,居然对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自已那么相信的一个人居然对自已这样狠。
这不得不让她回想到当年。
当年她刚来内地,以一首泡沫在我是歌手上火遍内地。
后来莫名其妙的被红涛公开映射她耍大牌,这其中的缘由都是经纪人张单从中搞鬼,她丝毫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再后来,她在内地火得一塌糊涂,同时也有不少黑子开始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什么耍大牌,穿皮裤,矮,腿短,肥,造型丑等等等等。
黑她的评论数不胜数,每次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她都会很难受。
但是她的团队,在她面临这样非议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站出来为她说话的。
一个个跟哑巴了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让小黑子们不停地对她黑。
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撑过来的。
再到后来,团队不停地给她接很多商演。
这些商演都不是她喜欢的,全部都是为了赚钱的商业性演出,这个是非常违背她本人的音乐初心的。
于是乎,也就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邓子其不愿意再出席那些没有意义的商演,于是对张单提出诉求,张单不同意。
没有办法,她只好以解约来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当她谈到解约的事情后,张单马上拿出各种霸王条款扔出来威胁她。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已错了。
错在年轻的时候那么轻易的相信张单,还傻乎乎的签了那么蠢的合约,所有歌曲的版权都归公司所有……
解约了还不能唱。
不仅如此,就连艺名也不能用。
可笑。
真是可笑。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她以前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全部都没了。
邓子其傻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感觉就好像是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一样。
现在的她很无助,相当无助,不知道如何是好。
泪水不停往下流,一直哭到麻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上的泪都干涸了,她擦干了泪水,痛下决心。
“不行,绝对不能妥协。”
“我一定要解约。”
……
两天后。
薛之千,邓子其根据沈默的地址,一块找到城中村的巷子口。
站在巷子口,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薛之千不由得深深感叹:
“果然逆境出人才。”
“没想到沈默住的居然是这样的地方。”
“不容易,相当不容易啊。”
邓子其看了一眼,也深深的点头感叹:“像这种地方常年不见光,房子和房子之间很拥挤,隔音不好,一点隐私都没有。”
“而且还会有大量的老鼠蟑螂。”
“我以为就他会弹钢琴,能弹到那样的水平,家里怎么说也是支持他的,有一定的条件培养他的,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过得这样苦。”
“也不知道除了我们看到的这些,他还经历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看不到的。”
“这孩子真的不容易啊。”
邓子其深深感叹,摇头,很是心疼沈默。
“我们也别往里面找了,进去了估计要迷路。还是乖乖站在这里,我给他打个语音过去吧。”
在出租屋里,想着瞅一眼系统的时候,沈默突然看到了老薛的来电。
薛之千?
难道他们真的过来看望我?
这么快?
不多想,沈默当即接通语音电话。
“喂,薛老师?怎么了?”
“我们到你住的地方了,但是我们没往里进,担心进去了找不到你待会要是迷了路就没必要了。你看看,现在出来接我们一下。”
“啊,你们真到了啊?”
沈默二话不说,赶紧穿上拖鞋,关上门小跑出去。
“你们等会,我马上到。”
两分钟后。
沈默走到巷子口,抬眼望去,看到两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站在巷子口。
两个人头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蒙着面纱,看起来像是小偷一样的穿着,偷偷摸摸的。
沈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人估计就是薛之千和邓子其。
他小跑上前,拍了拍老薛的背。
薛之千一回头,看到他,还挺惊讶。
“这么快啊?”
“两位老师,这是要上我家坐坐吗?”
邓子其点头:“嗯,方便吗?”
沈默顿了顿:“其实也不是不方便,就是家里有点简陋,怕两位在里面待着不舒服。”
薛之千:“没事,我们不要紧,就想去你家坐坐,看看。”
接下来,沈默也是领着两位往出租屋方向走。
进到房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沈默担心的原因。
沈默住的地方的确是有点简陋过头了。
二十平米不到的房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然后洗手间非常小,而且很破旧。
沈默住房情况的确太差了。
他们过来之前想过,但没想到这么差。
也难为他之前在这里能待下去。
在这样的环境待着,就算是一个阳光健康的人也得被逼出病来。
扫了一圈,薛之千坐在床尾。
“其实我以前去国外念书的时候,那时候生活也挺窘迫的,但是就算是那时最窘迫的时候,住的房子也没有你这个这么差。”
“其实一个人的情绪问题跟住的地方关系太大了,你还是得换个地方住,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薛之千认真的跟沈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