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热闹看,不撤难道要留在这里喝西北风?
沈清棠也朝宋焰挥手,“宋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成!”
宋焰先是一怔,他答应她什么了?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给自己挖坑,让薛林误以为沈清棠是他请来的。
下意识想反驳,话到嘴边,看了眼纹丝不动的马车,又咽了回去。
拍马离开。
薛林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上沈清棠,“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来路?薛某可曾得罪过沈东家?”
方才听宋焰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沈东家,只能跟着喊。
沈清棠摇头,答的痛快,“不曾。”
薛林皱起眉,右肩上的痛处提醒他马车上还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只能按捺下火气,“既然薛某不曾得罪过沈东家,那沈东家又为何撺掇宋焰来抢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你是说川七街?”沈清棠诧异的挑了下眉,朝薛林伸出手,“既然如此,不妨把地契拿出来看看?若真是你的街道,我立马走人。
若是你说的地盘是指街道两边的铺子,烦请薛东家一起把房契拿来我瞧瞧。”
薛林唇抿成一条首线,恶狠狠的看着沈清棠。
川七街是官道,他怎么可能有地契?
两边的铺子他倒是有一些,可大部分都不是他所有,况且他也不会把房契带在身上。
最重要的是,沈清棠的态度很明白:她知道他认识他,抢的就是他!
落后薛林半步的心腹凑到薛林耳边问:“老大,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这妇人?兄弟我己经许久都没开荤了!”
薛林本想说“你想去死你尽管上!”,话到嘴边改了口,“行,她就赏你了!”
他想借机探探马车上之人的底细。
心腹平日里跟在薛林身边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早己经习惯了别人敬畏于他,压根没多想,连握在手中的棍子都往腰后一别,朝沈清棠露出猥琐的笑,“小,来,让爷好好疼你!”
沈清棠没搭理他,跟死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果然,下一瞬心腹像是让人当胸踢了一脚,倒飞出去,重重撞上不远处的石柱,抽搐了几下,再也动不了。
薛林脸色大变。
咬牙下撤退的命令,“走!”
临走时,又看了沈清棠一眼。
沈清棠没看薛林,拉开车门,对着里头悄声抱怨,“你这样是便宜他!你应该弄他个全身粉碎性骨折,还不能断气!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的多。”
“下次。”季宴时从善如流的听取建议。
沈清棠见季宴时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挪到他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方才不还好好的?
因为薛林和他手下骂自己?
可他己经出手教训过他们。
喽啰也己经弄死。
薛林身为黑老大,最好面子,让他在宋焰面前给沈清棠下跪,别弄死他还让他难受。
再说,不过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不至于能惹恼季宴时吧?
季宴时其实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跟平时一样。
可沈清棠就知道他这会儿不开心。
季宴时伸手把沈清棠拉进怀里,双手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沈清棠很少见这样的季宴时,有点被吓到,声音又柔了几分,“生气了?”
耳旁传来微微的痒意,肩膀上是轻轻的摩擦感。
他在摇头。
沈清棠没再问,也没再说话。
车厢里变得很安静。
过了会儿,季宴时一声轻叹,“本王这藩王做的真够失败。”
沈清棠试图侧头看季宴时,却被他制止。
“就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本王的王府门口,小人得志成这副德行!本王的子民想要做买卖讨生活,得交税,交保护费,还要讨好这些人。他们明明有店契却还做不了主。”
季宴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说长句的时候更少。
沈清棠伸手往后,越过自己的头摸了摸季宴时的后脑勺,“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一个连自己王府都不能做主的“傻”王爷,又如何左右番地?!
若季宴时为了护一方百姓不管不顾,恐怕像他说的,他己经成了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