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的人还有一些,
但也都是贾家旁支的人。
听说贾琮继承宁国府之后都暗自不满意,
因为按理说比贾琮有资格的就有四个,
不过是贾菖年纪比贾珍还大,
且膝下无子,所以直接刨除了。
但剩下三个如今直接被敬大爷拒绝了,
贾琮就有些被众人妒忌了。
原本还想着看一场好戏,
可现在三人被抽的脸都肿了,
贾菱还要被带到诏狱去。
周围的人谁也不敢在说话了,
诏狱的凶名这两天传的太狠了,
原以为贾琮虽然是执掌北镇抚司,
可在家多少会收敛些,没想到.......
贾琮到了后面的正宅原本想拜见贾敬,
结果门口守卫的两个道士直接没让进去。
态度之倨傲,
仿佛他们才是贾家的主子。
贾琮是真的没将这两个人放在心上,
但是将整个玄真观放在心上了。
因为这些年宁国府的小半家当都投进去了,
玄真观上下吃的盆满钵满,
等贾敬死的时候,
带亲兵去把东西‘请’回来就是。
到了宁正堂,
就看到贾政正在陪着人说话,
王子腾史鼐史鼎和开国一脉都来了。
“二老爷身子可爽利些?”
“见过三位舅老爷,见过各位世伯叔父。”
见到贾琮,一群人哈哈大笑的说道:
“琮哥儿,你牛世伯对你怎么样?送去的全是精锐!”
“哈哈哈,快起来!今天做的好大的事,抄了这么多家,一天就完事了吧?”
“存周说你血都留了一瓮,怎么看你气色还好?是不是吃了什么提神的药?再不可如此!”
“琮哥儿,还以为你得大黑的时候才回来呢,没抄完呢吧?”
“啧啧,听说琮哥儿要继承宁国府了?老太太都让存周明日去宗人府了。”
贾政闻言脸色一黑,
虽说贾琮担着自己那一脉,
可到底是已经分了府了。
贾琮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史鼎捋着胡须笑道:
“你莫要如此,既然是陛下属意,老太太也同意,也只能如此了。”
“按照现在的圣眷,多说十年左右,你也该分府了。”
“如今虽不是自己闯下来的,但将来凭功封侯,也无人能说嘴。”
“再说,你如今不比我当时分府的时候强多了?”
史鼐和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
当初保龄侯府分出忠靖侯府的时候,
基本上就是处于砸锅卖铁的地步了。
王子腾笑着说道:
“近日来是借着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起商量一下,往后也没有这么便利了。”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
对于贾珍的为人,大家也知道是什么货色。
平时就没有太多交往,
更何况都知道后院的贾敬亲近先太子,
上次喝酒的时候还一起坑了贾珍一把。
今日若不是要商量事儿,
便是来人也来不了这么全乎。
“蓉哥儿,你继承宁国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而且存周说今日宁郡王还派人来吊唁了,并且说两日后设路祭。”
贾琮皱了皱眉说道:
“今日我原本不该回来这么早,只是因为五皇子也要去镇抚司。”
“如不是户部的江大人提醒,我就被堵住了。”
“舅老爷,这江大人看似太上皇的人,但我估计当是陛下这边的。”
周围的人都琢磨了一下,
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倒是贾政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这几日工部各方面需要的款子,批的很快。与他有没有干系?”
贾琮笑呵呵的对着裘良问道:
“裘叔父觉得如何?”
“我?呵呵,我哪里猜的透这些,我就是一个粗人,你们商议好,我就做事就行。”
看到好多人都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
换做其他人可能觉得自己有手段,
但贾琮只觉得心累.........
王子腾摇了摇头沉声道:
“现在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咱们也不好总去和陛下求证。”
“以后大家正常做自己的事就行,慢慢观察。”
“再说咱们都是掌兵的,就是琮哥儿手下都有五千精兵,不好和户部走的太近。”
“若不然,怕是陛下在宽厚,也会心里有隔阂。”
周围的人都连忙跟着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掌兵的就多受猜忌,
虽然现在大家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手下兵马,
还需要一些时间不断替换不听话的。
但即便如此,在外人看来你就是带兵的主将、
史鼐皱着眉头说道:
“宁王也好,几位皇子也好,都不要接触,能躲则躲,躲不了就保持距离。”
“毕竟现在陛下春秋鼎盛,过早的和他们接触不是好事。”
“对了琮哥儿,忠顺亲王那边怎么回事儿?”
贾琮把事情说了一下,
听到是试探,众人都舔了舔嘴唇。
忠顺亲王的手段他们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年最受太上皇信任,最受朝臣推举的先太子,
忠顺亲王都能不落下风,一直针锋相对。
若不是和先太子拼的太狠,
后面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踢出局。
“各位世伯叔父,有件事和你们透个底,以前插手的人命官司或是其他违法的事,手尾收拾干净。”
“我估计锦衣卫下一步就是暗中查验京都各府,毕竟今明两年都是灾年,陛下缺银子,也缺朝堂位置。”
“不过应当不会太狠,可咱们的把柄还是自己处理好。”
“案牍我都看了,都没有太大的事。”
众人眼睛微眯,随后呵呵笑着点头,
纷纷都说的确没什么大事,随便处理就行。
之后就开始商议书院和超市的事情,
今天来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超市,
毕竟大家这些年过的都不如那些贪官.........
宁王府,
宁郡王秦灏看着喝酒的冯紫英,
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紫英,知道你有任侠之心,这件事是孤对不住你。”
“不过不试探一番,孤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那方印玺寻了多年,可依旧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原本贾珍还活着,孤倒也不担心宁国府的心思。”
“但如今贾琮承了宁国府,若是他没有靠过来的心思,那方印玺更是无望了。”
“贾敬当年忠臣不侍二主,他在等,孤也在等,可等了这么多年了,别因为一个庶子出了变故。”
冯紫英抿了抿嘴唇,还是答应道:
“那我明日亲自去拜会一下,看看能否试探一下。”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