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张能兴,夏则灭。听上去岂不是荒唐?”朱厚照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攥紧了拳头。
“晚卿,且不说,你是这样的美好,乃是朕的皇后。”
“就算你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女子,倘若有人执意要将国家的兴亡,寄托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上。”
“最终却又将一切的罪责都安排在你一个弱女子身上。”
难道就不会有人因此愧疚么?
朱厚照想到这些,便不自觉的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
倘若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是自古以来暴君和那些濒临灭亡的朝代才会出现的特有景象。
“晚卿,不管如何怎么样,朕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些又不是你的错。”
听见朱厚照嘴里连声的说着,夏晚卿一双灵动而又隽永的眸子轻眨着。
虽然圣上不至于会怪她,可是太后那边,难道也会同样的对待她吗?
之所以这样的深夜,还在召见张飞雪,估计就已经在说明问题了。
皇太后对她拒而不见,对张飞雪却在连夜的召见。
夏晚卿想到这些,便不自觉的轻努着唇角。
“圣上的呵护,让晚卿的心中倍感欣慰。”
“可是倘若太后那里问起,圣上又打算如何去面对?”
夏晚卿连声的说着,朱厚照忍不住轻努着唇角。
对夏晚卿说道:“这个皇后放心,朕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可以用来扳倒芸贵妃。”
听见了朱厚照之言,夏晚卿轻眨着双眸。
怔愣了片刻,她忽然忍不住开腔说道:“圣上,请您明鉴,这件事万万不可。”
“皇后,有何不可?”朱厚照不解的说道,虽然他感觉到夏晚卿的处境令人同情。
她一向温婉却又在处处想着别人。
这样的温柔似水却又谨小慎微,模样惹人同情。
但是转瞬之间,说出嘴的话便犹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夏晚卿一脸的诧然,可是听见那朱厚照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嫌弃。
这让她的神色微微有了一丝怔愣。
“圣上,即便是没有了芸贵妃,太后迟早也会想到别人。”
“更何况,那芸贵妃与太后乃是同宗一族。”
“若是您当真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用以扳倒芸贵妃,只恐怕就算是赢了。”
“将来太后会对于这件事也是同样的耿耿于怀并且怪罪。”
朱厚照倒是没想到,夏晚卿居然内心对芸贵妃是这样的在乎。
“皇后,难道你忘了,朕不在的时候,芸贵妃是如何与皇太后串通一气的针对于你?”
朱厚照刚一说完,夏晚卿的脸色浮现出了一丝明显的迟疑。
“圣上……”虽然夏晚卿依旧想要保持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可是朱厚照却忽然忍不住轻轻的一抬手。
“晚卿,既然你不愿意抛头露面。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朕。”
“只要你愿意,朕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朱厚照刚一脸诚恳的说着,眼睛还轻眨着,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望见他满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夏晚卿便不自觉的再度迟愣了起来。
虽然感受到夏晚卿依旧想要阻拦,朱厚照想到,历史上的朱厚照之所以会成天风流倜傥不思进取。
恐怕正是与他的皇后有关。
虽然历史上对于真正的朱厚照的评价褒贬不一。
可是谁又能说这一切都和那些生活在皇帝身边的男人和女人毫无半点关系?
望见夏晚卿依旧满脸的支吾,朱厚照对她仅剩下安慰。
安慰之余,他的心中便又再度做好了打算。
倒是芸贵妃张飞雪那边,在挽留圣上无效,又受到朱厚照莫名的一阵恐吓之后。
张飞雪的内心自然不会好受,可是一眨眼却又听闻圣上去了长春宫养心殿。
芸贵妃的心中就更加的不会好受了。
凭什么?
为了得到圣上,她不惜买通圣上身边的宫人,就连慈宁宫她也没少去。
上下一通打点没少花费银两,可是张飞雪宁可在宫中省吃俭用。
购买最贵的化妆品,又花钱为太后置办礼物,还有送给太后的那些昂贵的营养品。
多亏有了家族势力的支持,还有太后的呵护,才让她终于有了今天这样的机会。
可是谁料到,圣上居然又去了养心殿,连她的芸妃宫多待一刻都不肯。
这样下去,她究竟何时才会有机会能够为圣上诞下龍嗣。
芸贵妃想到这些,便不自觉的满面愁容的轻叹了一声。
随后却又有些自言自语的,站在芸妃宫的门口,背过双手。
目光往外眺望着说道:“姐姐,难道就这么一晚也都不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