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谨记院长大人教诲！定当沉心静气，反复……推敲！” 曹大器回答得无比诚恳，尤其在“沉心静气”、“反复推敲”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却仿佛带着钩子，无声地提醒着昨夜和那日在文澜楼顶楼，是谁在反复“推敲”……
颜洛神只觉得一股热流首冲脸颊，她猛地端起旁边的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快要绷不住的表情。茶水微烫，入口却压不住心头的悸动。
这时，颜如玉恰到好处地开口了，声音清凌凌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师父，弟子观您这几日气色……似乎格外红润动人？眉宇间神采奕奕，比前几日更添几分风韵。莫不是昨夜又在文澜楼顶楼参悟先贤真迹，得了大道滋养，连……‘驻颜’之术也精进了？” 她故意将“驻颜”二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颜洛神格外莹润的肌肤和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眼角眉梢的春意。
颜洛神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来了！如玉这丫头果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放下茶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嗯……顶楼文气精纯，感悟良多，心神舒畅，气色自然好些。” 她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驻颜”。
“原来如此！” 颜如玉恍然点头，眼神却更加玩味，“看来那文澜楼顶楼，真是宝地。不仅能助师父感悟大道，竟还有……滋养容颜的奇效？改日弟子定要好好去感悟一番，说不定也能沾些光。” 她这话，半是羡慕，半是调侃，听得颜洛神如坐针毡。
“师父师父！” 颜无瑕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她凑到颜洛神身边，小脸上满是关切，“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啦？曹哥哥这几日帮您‘疏导体内紊乱的文气’，有没有很认真？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也帮帮你？”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似乎想摸摸颜洛神的额头探探温度。
“疏导紊乱的文气”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颜洛神耳边炸响！颜洛神瞬间想起这几天夜里曹大器那所谓的“疏导”是何等的“深入”和“彻底”！一股强烈的羞意混合着被徒弟天真无邪关心的尴尬，让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无……无妨！” 颜洛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颜无瑕的手，声音都变了调，“为师……为师己经好多了！曹……曹大器他……他疏导得很……很到位！非常认真！你……你不必担心！” 她语无伦次，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徒弟一唱一和地逼到墙角了！
“到位？认真？” 颜如玉捕捉到这两个词，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她看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憋笑的曹大器，“曹师兄，看来你昨夜‘护法疏导’，确实尽心尽力，效果显著啊。连师父都亲口夸你‘到位’、‘认真’呢。”
曹大器强忍着大笑的冲动，一脸“谦逊”地低头：“如玉师妹过奖了。为师父分忧，护法周全，乃是弟子本分。昨夜……确实耗费了些心神，但看到师父安然无恙，弟子心中甚慰。”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颜洛神，带着十足的邀功意味——看，我配合得多好！还帮你把“疏导”的功劳坐实了！
颜洛神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边要强装威严，一边要抵挡颜如玉的言语机锋，一边还要应付颜无瑕天真却首戳要害的关心，更要命的是旁边还有个“表面恭顺、内里得意”的始作俑者！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翻了桌上的茶杯。
“好了！” 颜洛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压下的慌乱和不容置疑，“晨课到此为止！为师……为师想起还有几份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如玉，无瑕，你们……你们也各自去温习功课！曹大器，你……你留下！为师……为师还有几处关于你文章的细节要……要‘单独’指正！”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单独指正”几个字，眼神“凶狠”地瞪着曹大器。
颜如玉了然一笑，优雅地行礼：“是，师父。” 转身离开时，递给曹大器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颜无瑕虽然有点担心师父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但看到师父这么“严肃”，也乖乖地跟着师姐走了。
明德堂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大门关上的瞬间，颜洛神强撑的威严瞬间崩塌。她气鼓鼓地瞪着曹大器，美眸中水光盈盈，混合着羞愤、委屈和一丝后怕：“你……你这个孽徒！都是你害的！”
曹大器脸上的“恭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坏笑和满满的宠溺。他一步上前，不顾颜洛神的轻微挣扎，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是是是，都是徒儿的错。害得我家洛神在徒弟面前‘威严扫地’了？” 他低笑着，“不过……徒儿这不是‘将功补过’，配合你演了一上午的戏吗？你看，如玉和无瑕现在都相信你是‘感悟大道’去了，还夸你气色好呢。”
“你还说！” 颜洛神羞愤地捶他，“她们……她们明明就看出来了！尤其是如玉！”
“看出来又如何？” 曹大器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她们迟早要知道的。我的好洛神，别装了，累不累？这里就我们两个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诱哄，“让我看看，我‘疏导’过的地方，还‘紊乱’不‘紊乱’了？”
“你……唔……” 颜洛神还想抗议，却被炙热的吻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明德堂内，阳光正好。堂内，威严的院长大人，再次被某个“坏学生”成功“带偏”，沉溺在独属于两人的甜蜜与“混乱”之中。至于晚上的“大计”？曹大器觉得，经过这一上午的“配合演出”，解锁更多的课程……似乎又大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