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官人忽然眼前一亮,立刻朝着身旁那随从吩咐道:“你立刻到楼下把那块挂在墙上的木板拿来,对了,还有笔墨。”
“是。”
那随从低头应了声,便出去了。
李奇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心中又感到非常好奇,问道:“大官人,你这是要干啥?”
那大官人高深一笑,道:“秘密。”
暴汗。
李奇眼一睁,很是无语,都一把年纪了,还学着我来玩高深。
不一会儿,那随从便把那块写着‘开水崧叶’几个歪歪扭扭大字的木板和刚从吴福荣那里借来的笔墨给拿来了。
那大官人接过笔来,站起身,仅从这姿势来看,就很有大家风范,只见他笔走龙蛇般的在木板的另一面,又写上了‘开水崧叶三十贯’,字样是挺拔秀丽、飘逸犀利。
不得不说,这大官人的字的确写的那叫一个好,即便是李奇这种对书法近乎于白痴的外行,都觉得这字非常好看。
但是好看有个P用,还不如赏个几十两来的更加实在。
李奇惊讶过后,脸上写满了失望。
那大官人写完后,随手将笔递给了随从,抬头一看,见李奇一副极其失望的模样,笑道:“怎么?你小子莫不是认为这赏赐太轻呢?”
何止太轻了?笔墨是我的,木板也是我的,你丫就写了几个同样的字,这跟没有赏赐有什么区别。
李奇心中十分郁闷,但转念一想,也罢,反正白送的,我又没损失什么,而且这字写得确实比我的字要耐看的多,当下点头笑道:“哪里,哪里。我现在就叫人挂上去。”说罢便开门叫来一个酒保,将这木板给挂回原处去,还特意嘱咐那酒保别给挂反了。
那大官人见了,笑着摇摇头,忽道:“听闻蔡太师府上准备在下个月举办一次蟹黄宴,你们醉仙居应该也在受邀其列吧?”
李奇点点头道:“蒙太师他老人家看得起,在下才能有幸参加这等盛大的宴会。”他如今嘴巴可是变乖巧多了,要是换做刚来那一会,还老人家?没叫蔡大奸臣,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你可已想好菜式呢?”
“正在想。”
“嗯。那你可有信心夺得头名。”
“这个---,信心是有,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奇微微笑道,但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那大官人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如今要准备蟹黄宴,那我就等蟹黄宴过后,再来品尝剩余的那两道菜。”
李奇一愣,道:“你莫不是已有了下联?”
“秘密。”
那大官人说完以后,哈哈大笑两声,便起身离开了。
日。这人比老子还会装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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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蟹黄宴的同时,李奇也没有放下对季红奴的调教。
那季红奴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于音乐的造诣已经远远高出的李奇的预计,反而他自己倒是一个外行,或者说一个纯粹的音乐爱好者,什么谱曲,填词,他真是屁都不懂。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一直都把自己定位是一个北宋的酷狗音乐播放器,他要做的也十分简单,就是重复唱歌给季红奴听,然后再充当一个听众,听季红奴唱歌,太TM公平了。
当然,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歌声对于季红奴来说是一种享受,殊不知季红奴早已听得麻木了,整一个录音机。
次日。刚过正午。
李奇处理完厨房里的事,然后准备赶回秦府唱歌给季红奴听。
来到后院,牵出那头淡定驴,刚骑了上去,忽听得左边有人喊道:“李师傅,李师傅。”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急急忙忙的朝自己快步走来,疑惑道:“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么?”
那汉子走到跟前,作揖道:“李师傅,我家老爷请你过府一趟。”
李奇楞道:“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是谁?”
“哦。我家老爷乃是当今右丞相---。”
李奇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的可是白相大人?”
“正是。”
那老狐狸请我过府?
李奇感到这事太过蹊跷了,见这人又很面生,顿时心生警惕,问道:“那你叫什么?”
封风自然知道李奇为何这样问,答道:“小人小名叫封风。”
“峰峰?”
李奇郁闷道:“呃...我的问你的大名,不是你的小名。”
“小人姓封,名风,开封府的封,大风的风。”
这名字取得倒是有些个性。
李奇讪讪一笑,又道:“那我问你,白相的七女儿叫什么?”
“七儿姐的芳名唤作浅诺。”
“那你七儿姐的丫鬟又叫什么?”
“杏儿。”
李奇见他对答如流,心中已信了七八分,点点头,忽道:“那白相有几个小妾?”
“十七个。”
这话一出口,封风就感觉有些不对,郁闷的看了李奇一眼。
靠!这么多小妾,那老头能不能搞定啊。
李奇心里暗自惊讶,呵呵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顿了顿又道:“那行。你先稍等下,我先回店里交代些事。”
说完,李奇又折回店里,让陈阿南去秦府告诉季红奴,他今天不能去,让她自己练习。
交代完后,李奇便跟着封风一起前往白府。
来到白府,封风带着李奇去到后院的一间房门前,站在门外道:“老爷,李师傅带到了。”
很快,里面传来白时中的声音,“进来吧。”
接着封风替李奇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李师傅,请。”
“多谢。”
李奇拱了拱手,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四个大书柜上面摆明一卷卷竹书,从陈设来看,这间房应该是白时中的书房。
此时,白时中站在正上方的那张长方木桌前,弯着背,手持毛笔,在一张大白纸上挥洒墨水,架势十足啊。
“你稍坐下,老夫马上就写完了。”
白时中头也不抬,边写,边说道。
汗!老子很忙的好不。
李奇偷偷的鄙视了白时中一眼,然后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白时中忽然直起身子,长长出了口气,瞥了眼李奇,嘴角微微一笑,朝着他招了招手,道:“李奇,你过来看看老夫这几个字写的怎样?”